林涣觉着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国子监的生活。
早起早睡,每天学习新知识。
和舍友们闲聊的时候,他偶然之间提起端午粽子的事儿,笑说:“我家里人也不知怎么,忽然想吃粽子,可惜我这两天不得闲,等放了假再给她们弄吧,你们可知道哪里的粽子最好吃?”
谢鲸心中一动:“这时候哪有粽子卖啊!一般的铺子也不接这样的单子,还嫌麻烦。我家里倒有个点心铺子,你家人要定做什么样的,去那里就行了。”
林涣想了想:“行,多谢了啊!”
谢鲸笑了笑。
梦里的事情,他记不清楚了,倒是还记得那个声音,心里想着大约是旧人,照看一二也是应该的。
林涣都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这一天上完课,沈倦来了学斋里,他放下一叠名单,说:“整日坐在对身体不好,今天给你们额外上一次户外课。”
底下的监生们都议论纷纷,他们下意识的问沈倦:“先生,总不能又是跑圈儿吧。”
他们真的被跑圈给吓怕了。
这些时候,凡是犯了错,但是又不至于扣学分的那些监生们,都是被罚去跑圈的,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他们从前都是一些矜贵的世家子弟。所以沈倦一提户外课他们就瑟瑟发抖。
沈倦摇头:“这回不一样,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礼你们家里都有教过,乐还没到时候,今天我们就学射御。”
林涣小声嘀咕:“啊,要骑马吗?”
谢鲸问:“怎么,你害怕?”
冯紫英说:“咱们不都是从小儿就骑小马驹长大的。怎么这会子突然害怕起来了。”
林涣闭嘴不说话。
他真的害怕。
一想到马就浑身瑟瑟发抖。
结果韩奇偏还逗他:“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小?莫不是怕等会儿输给我们脸上不好看?”
林涣才不吃他的激将法呢,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害怕怎么了?我才不跟你们比,有本事来跟我比学习呀,你四书五经都背熟了吗?八股文会写了吗?”
韩奇:“……”
【猪都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欢宝长进了啊,以前倦哥一激就上当,现在这么平静?】
【无语:想开点,万一欢宝是被倦哥给锻炼久了,所以不吃这一套了呢。】
【白菜豆腐脑:那我还是相信,如果用激将法的是倦哥的话,欢宝还是会上当的。】
【金金不计较:欢宝寻思,你们就这么把我看透了?哈哈哈。】
林涣几个同伴都惊了:“我今儿才知道,原来欢宝这么硬气这么赖皮?”
当然他们说的赖皮不是嘲讽,只是开玩笑。
林涣才不在意呢。
他们杂学一共三个班,三个班都收拾一块儿去上骑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