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里一共有两个门,前后各一个,前门是监考官的那个门,后门本来是封着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临时封门出问题了还是怎么的,门缝没封紧,才刚入春没多久的京城,小风飕飕地顺着门缝往里吹。
就这么着,林涣前面的门有冷风吹,背后也有冷风吹,双面夹击,林涣才刚坐下没多久,卷子还没发下来呢,他人已经凉了一半了。
“阿嚏——!”
【心上人:……欢宝,你是不是感冒了?】
【白菜豆腐脑:欢宝脸色都白了,不会真要感冒吧!】
【一言不合:啊,那怎么办?吃药?我这还有强效感冒药,吃了就见效的,欢宝来一粒?】
【无语:别了吧,这会儿吃咱们的药不好,虽然药效强,那也都是浓缩过后的药,所以欢宝吃了肯定会犯困,今天就考这么一天一夜,欢宝吃个自己的药丸子顶一顶,不然吃我们的药,以他年纪小的体质,吃完就睡过去直到考试结束了。】
林涣本来还想吃一颗药的,听了这话立马说:“算了算了,我忍一忍就好了,回去了再吃一颗就好了,到时候直接睡一觉,后天起来再接着考。”
他把自己的小毡毯拿出来裹在了身上。
为了防止作弊,毡毯是没有里子的,但也好歹比只穿着单衣单鞋好。
要不是这地方太小,椅子又太窄,不是那种太师椅,欢宝就差把脚盘椅子上也塞毯子里了。
这会儿只能等脚凉透了、凉麻了自己回温。
第一场的卷子很快就发下来了。
号房的门在卷子发下来以后就被紧紧关上了,甚至衙役还在号房外头上了锁防止考生出门作弊,若是有人需要热水之类的,他们再掏钥匙把门打开。
林涣看了看卷子,又给直播间看了一眼,不管他们多舍不得,直接就把直播间关掉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捏紧了手里的笔,开始让自己忽视身上的冷意,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拿到的卷子之上。
县试一共考五天,每天两道小题三道大题,小题略简单,是诸如释义解释、作诗作赋之类的,考的都是基础知识。
林涣看了一眼,第一道题考的是四书,就是一条题,连句读都没有,全靠自己点,不算特别难,主要是看对于四书的理解以及句读的掌握,还考四书的释义。
林涣这一场的第一题题目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
这一题出自《大学》。
林涣想了想。
这道题是这张卷子最简单的一道题,却也最难答——考官第一眼就看到的是这道题,若是这一题答得不好,就和你的字写得不好看一样,人家不会接着往下看,所以虽然简单,却也要精炼,最好还能和后面的题目相扣。
这是倦哥教给他的。
一张好卷子,前后思想要一致,不能第一道题还在写民生,第二道题就去抨击制度去了。
林涣把干净的卷子先收到一边,防止被污染,先在另一张纸上打着草稿。
“阿嚏……!”还没下笔,他就打了个喷嚏。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总觉得不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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