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下,苦婆婆吐了。
这菜是她精心培育的,实在太苦了。
苦婆婆这吃到了一分苦,笑千手苦楚被放大,他吃到了三分苦,趴在墙边也忍不住吐了,吐得半天直不起身子。
何家庆趁机在笑千手身上摸索了一下,从笑千手的背后,把半个肺子给扯了出来。
摘心取胆,能取的可不只是心和胆,凡是内脏,何家庆都能隔着皮肉偷出来。
肺子拽出来之后,何家庆又要摘剩下的一半肺子,刚刚下手,何家庆忽然眉眼舒展,身躯松懈,忍不住笑出了一声。
他这一笑,技法慢了少许,从笑千手身体里扯出来的不是肺子,是一只手。
这只手紧紧拽住了何家庆的手,用力一拉,把何家庆的手筋给抽了。
何家庆的右手当时就软了,像根面条一样垂了下来。
“行了,今天偷你一根筋,也算够本!”笑千手跳上墙壁,想要逃走,忽见自己肚子上开了一道口子。
笑千手看向了苦婆婆,但见苦婆婆拿了一把刀子,刺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噗嗤!
笑千手呕了一口血,回过头,看着苦婆婆道:“苦婆子,你下这么狠的手,至于吗?”
苦婆婆笑道:“我倒想问问你,至于吗?至于为了一个何家庆,冒了这么大风险么?”
笑千手叹口气道:“我就想试试,被你和老火车看上的人,到底有多好用。”
苦婆婆摇头道:“可惜,你用不着了。”
笑千手还想博一次,他想找只手来替换自己。
可剧痛之下,他难以施展技法。
他故意仰面长叹,仿佛彻底绝望,随即开口大笑,想带着苦婆婆跟着他一起笑。
也不知为什么那么寸,头顶上的吊灯上掉下来两根蜡烛,其中一根,正好掉在了笑千手的嘴里。
福修技,旦夕祸福。
笑千手被蜡烛卡住了喉咙,笑声戛然而止,笑修技没能用出来。
苦婆婆捡起另一根蜡烛,塞进了自己的肚子,把五脏六腑都烧着了。
“好个苦婆子!”笑千手慨叹一声,随即浑身起火,自己被烧成了灰烬。
何家庆长出一口气,心头如释重负,回身向苦婆婆拜谢。
苦婆婆笑道:“还行,今天你是真敢上,多少能让我看出点本事,我问你,你去汽水窑想做什么?”
何家庆道:“那里有一处内州入口。”
“你去内州想做什么?”
“我想把火车前辈给救回来。”
苦婆婆仔细盯着何家庆:“这话当真么?”
何家庆点点头:“千真万确。”
“算你还有些良心。”苦婆婆点点头,总觉得这话不太可信。
会议室里散落了一地的手,苦婆婆捡起一只仔细看了看:“这只手挺特殊,和其他手不一样,不像是活人的手。”
何家庆端详片刻道:“这应该是某位工修做出来的。”
“这不像是普罗州的工法。”苦婆婆从伤口里拿出了蜡烛,随手一挥,把笑千手留在地上的手都烧了个干净。
何家庆有点心疼,这些手对他来说大有用处。
苦婆婆问何家庆:“刚才你拿走了笑千手一半肺子,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