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爷拿着扫把怒道:
“你们简直昧了良心,这孽做的啊,我的天爷。”
还未等他的扫把打到周大爷,一队边军冲入周家,还不等周老太爷解释,来的边军就把周家一家人全都拿了下来。
熊家那边也是一样,包括熊琳、牛菊,甚至今日去送了辎重的牛元,都被扣在了军营里头。
谭戟和齐漳一人审一边,谭戟审周家,齐漳审熊家。
一开始,周熊两家如通了口供那般,咬死了不松口,黄土村的民兵队里,不断传出周大娘子和齐周氏的哭声。
身为周家嫁出去的姑娘,齐周氏自然也被请到了民兵队里来,她哭着大骂周大爷,
“阿兄,你到底把姣姣儿掳到哪里去了?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说,你是不是想把周家害死啊?”
周大爷一副嘴犟模样,看着立在火烛边上的谭戟,他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呸”了一声,
“我是你兄弟齐漳的阿舅,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他肯答应熊俊干这一票,多少也是存了些侥幸的心思,不就是一个长得漂亮些的姑娘嘛,就算是怀疑他了,谁也不能对他用刑,只要不用刑,他就能保证一辈子不松口这事儿同他有关。
谭戟转身,一刀朝着周大爷腹部捅过去,吓得周大娘子与齐周氏双双尖叫。
周大爷疼的浑身都是冷汗,他踌躇着,抬头看向谭戟。
敢,谭戟还真敢,真敢
昏暗的祠堂中,谭戟面若阎罗,英俊的脸上表情冰冷,厉声问道:
“人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啊”
谭戟又捅了一刀,眼神冰冷,狠厉绝情,这副模样,哪里有在盛姣姣面前,那副老实木讷的样子?
他老实木讷?属国人都要笑掉牙了。
“南集,南集的刀爷手里啊,啊!”
第三刀捅入腹部,谭戟转身,快步出了民兵队祠堂。
齐周氏通红着双眼追上来,哭道:
“谭大郎,谭大郎。”
“大舅娘不必替这样的人求情,他的刀伤不致命。”
谭戟一路匆匆往石阶下走,郑岭牵着马在等他,他上马,又回看齐周氏,冷声道:
“这人暂时不能放,姣娘救回来,若是伤了一根头发丝儿,他拿命偿。”
说罢,也不等齐周氏说些什么,打马飞快的离去了。
熊家那边,齐漳也是一身血的出来,他素来开朗的脸上,全是阴霾,见到齐周氏正站在台阶上哭,便率先道:
“阿娘,回家写一封断绝书,自今日起,你我与周家再无干系。”
“大郎”
齐周氏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怔怔看着齐漳。
齐漳也下了台阶,谭小剑牵了马,在石阶下等他。
他却是立在石阶半中腰,回头,红着眼眶看向齐周氏,
“阿娘,这件事,我永远的都不会原谅周家,永远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