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着一张娇俏的容颜,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丝笑,又斜眼看他,逞强道: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关心这个。”
是,她不关心,那她笑什么?
谭戟默默的看着盛姣姣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心里头一阵一阵的无奈,但是一点儿都不反感,反而觉得盛姣姣这娇气的性子,任性的恰到好处。
他觉得的,恰到好处的任性。
既不让他讨厌,也不觉得她太过于骄纵,却也刚好表达出了她的些许不满,她让他知道,让他能够明明白白的看出来,她的内心是不痛快的。
因为他亲口说,他不想娶她,他不想说亲。
所以她难堪了,她介意他娶牛菊,因为她如此的骄傲,她觉得凭什么谭戟不娶她,反而要娶牛菊?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她与谭戟之间毫无旖旎,她也介意。
即便她知道自己和牛菊比起来,缺少牛菊那样的品质与性情,整个治寿郡的儿郎娶亲,都不会娶她,她也介意。
即便她与牛菊是最好的朋友,她仍然介意。
盛姣姣就是觉得,自己在谭戟心目中,应当是首选!
如果谭戟想娶妻,就应当首选盛姣姣,如果谭戟不娶妻,就应当一个都不娶,一个都不考虑。
又听盛姣姣劈里啪啦的说道:
“你自己没有说亲的意思,你婶娘肯定不会给牛菊家送腊肉,定然是你之前态度摸棱两可,才让你婶娘觉得你是想同牛菊说亲的,等牛菊阿娘找上你了,你又不认这事儿了,你说,现在让牛菊阿娘怎么想?牛菊会怎么想?”
这样理直气壮,这样气壮山河,这样的委屈愤懑,字字句句,都仿佛在指责谭戟。
他食言!
是他的错。
谭戟双臂抱圆,弯腰,对着盛姣姣行礼,
“是谭戟思虑不周。”
坐在石头上的盛姣姣直接侧身,背对着谭戟,一副不与他说话的模样。
背后,谭戟沉默,他直起腰身来,垂目,眉头深锁,道:
“姣娘,我方才也同牛娘子赔过罪了,送腊肉的事情,我不知情,但我的确没有向我家婶娘传达想要说亲的意思,此事,谭戟冤枉。”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件事他若不能够与盛姣姣说清楚明白了,他自个儿都不能够安心。
毕竟,是他让她难堪在先,如今又食言而肥,盛姣姣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儿,哪里能气得顺?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态度不够坚定,盛姣姣教训的是,但他的罪已经同牛娘子赔过了,总不能为了让盛姣姣气顺,把那两块腊肉要回来。
当然,若是非得这样办,盛姣姣才能消了气,他也不是不能去要那两块腊肉的
背对着谭戟的盛姣姣,忍不住又笑了。
那一丝笑意悄然隐在了唇畔,她猛的回头,逞强道:
“你不必同我解释,你伤的又不是我的心,是牛家娘子与牛菊的心,你若是要解释,自与她们去说,不必在这里与我纠缠。”
她自气她的,他不理便是,左右不过小女儿的心思过不去,他那样英雄盖世的人,不该理会她这点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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