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往大儿媳抱着的襁褓里一看,又是挂着眼泪笑了起来,
“不像咱们这儿的人,小小的一只,忒秀气了些,皮子也不黑不黄的,嗯,养养看,能不能养活这娇贵的小东西,只能看她们娘俩的造化了。”
就这么着,因为齐老太太的一句话,院子里头,几个磨刀霍霍向姣姣的黑壮大汉子,才是歇了要弄死盛姣姣的心思。
从此往后,那个男人就成了齐家的一个禁忌。
谁都不准说,谁都不能提。
齐家人憋着一口气,把齐大姑娘和盛姣姣养了起来。
养着养着吧,见惯了姑娘们长得黑黄糙,一个个宛若女土匪一般的齐家人,瞧着盛姣姣这粉雕玉琢,精致可爱,娇气美萌的模样儿,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对盛姣姣升起了无限的怜惜。
他们黄土村女娃娃也多,可就只出了盛姣姣这么一个肤白貌美,水嫩水嫩的姑娘。
这可稀罕的紧。
要知道,这黄土高坡上缺水,家家户户养出来的女娃都糙的很,皮肤不是蜡黄就是腊黑色,头发毛毛躁躁的,仿佛一把笤帚,把姑娘倒立起来,就能扫个院子了。
单单只有盛姣姣是个例外。
漂亮的人,天生就能获得更多更好的待遇。
这句话在盛姣姣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此,盛姣姣被老太太稀罕的紧,看的也格外的娇气。
家里三个舅舅生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
几个大汉子对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声音都不敢说大了,就怕吓着盛姣姣。
再加上虽然素日里,齐大姑娘和盛姣姣都吃着齐家的,但齐大姑娘能做得一手好绣活儿,盛姣姣上私塾的钱,都是齐大姑娘做绣活儿赚来的。
倒也没给齐家增添太多负担。
因而盛姣姣在齐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心。
平日里盛姣姣想要个什么玩意儿,齐家有钱,争相着就给买了。
没钱,大家伙儿商量着,凑钱也要给她买。
她在齐家是当真被众星拱月般的疼冲着的。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齐大姑娘一愣,看向在她身边撒娇的盛姣姣。
她从来不问她阿爹的任何事,齐大姑娘也知道自己未婚产子这件事做的不对,因而也从不向盛姣姣主动提起她阿爹。
盛姣姣的头,靠在齐大姑娘的肩上,她娇声道:
“就是好奇嘛,阿娘,您看我生得这样好看,那我阿爹是不是也一样俊美异常?”
所以齐大姑娘当年才会未婚产子吧?
盛姣姣莫名的想到了上辈子的盛国师,那个总会买些奇奇怪怪民间小玩意儿进献给她的男人。
盛国师身形伟岸,这自不必说,可是他满脸络腮胡子,脸上还横七竖八的,被划了不少的伤痕,说难看吧,这也谈不上,就是吓人。
能把小孩儿都吓哭的那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