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前一直如此,但凡老师布置的功课,她大都是在寝殿的书房内完成。
千水别苑那处阴凉,她有些时候会去那里的书斋纳凉看书,但要做功课还是会回到书房内,做到很晚,困的时候直接歇下。
她夜里总被梦魇惊醒,在寝殿内做功课的好处就是困得时候可以早些入睡,不必再折腾。
但自从岑远来了东宫,梦魇慢慢去了,她也渐渐习惯同他在千水别苑的书斋内一道说起时政,抄书,听他讲书,或者是做他布置的功课,一直到很晚才回。
慢慢的,在寝殿内,她大都是简单复习下当日学到的,做些心得和摘抄,夜里不必到很晚,所以也睡得好。
放在平日里,眼下这个时辰,她应当是同岑远一道在书斋中讨论时政的。今日他不在,她自己在寝殿书房中,忽然有那么些不习惯。
将功课做完,时间仿佛还早。
黄昏初至,华灯初上,远处的落下在轻尘中轻舞着……
她随手翻了翻案几上的书册,其实已经看不大进去了,只能佯装他还在身后,她自己抄书静心。
这趟要去鸣山五六日,何妈领着几个宫女和内侍在收拾去鸣山的用度。
寝殿中,也多了些笑声传来,同早前比,像是多了几分暖意和温情在,不像早前那样冷冰冰的。
起初的时候,‘没想好’还老老实实在她脚下打盹儿,她抄书,它也不吵。
后来就不行了,一会儿往她怀里蹿,一会儿跳上案几,再一会儿更过分,直接蹲在她书册上,然后一蜷。
涟卿抱开它,它一会儿又蹭了回去。
涟卿没办法,只好让它继续鸠占鹊巢,自己拿起那本《古时记》一面来回在书房中踱步,一面背诵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都入夜许久。
她寻了柯度来问,柯度说太傅还没回别苑呢。
——今日见魏相恐怕要多些时候,应当回去得晚。明日还要去鸣山,殿下先回吧,不必等我了。
那就是,今日真的见不到他了……
她心中轻叹,缓缓放下手中书册。
想起晌午过后见到的那身天青色的锦袍身影,眼下,还真有些不习惯……
等沐浴更衣回来,夜色深了,何妈同她核对明日去鸣山书院是否还有缺的东西。
何妈心细,她能想到的,何妈都备好了。
临末,她听何妈问起殿中伺候的宫女青鸾和云雀,她月信的日子,青鸾和云雀都说她月信不怎么准。
何妈又问起请太医看过吗?
青鸾和云雀同何妈说起看过,早前殿下也在喝药调理,后来殿下梦魇,都喝安神的药,早前的药都停了。
何妈语重心长,等鸣山回来还得再看看,眼下殿下年纪还小,总要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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