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房这一路上,楚商络气血翻涌。
刚才一瞬间他串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事,他第一次意识到沈珏是任骄明那天,去滑雪场前握住沈珏手时,对方手上还有血痂状的凸起,第二次握时,沈珏手掌上却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不久前任骄明说他有一个得了疯病的姑姑,昨天倒在雪地里的中年女人一样得了疯病,沈珏给他的感冒药,他也在任骄明家里见到过。
一样喜欢玉,一样喜欢白玫瑰,任骄明原名阮瑾,沈珏,一样名字里都有玉。
困惑他许久的问题,为什么玉氏愿意接纳楚家人这个担子?为什么愿意把私人岛屿让出来?为什么愿意花五亿亏本买别墅?为什么也要对付温家?
沈珏和任骄明是一个人的话,一切就解释通了。沈珏一个病弱的瘫痪,有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今早床上的血迹……
楚商络猛然推开书房门闯进去,看到了坐在书桌旁背对着他往手臂上缠纱布的男人。
任骄明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楚商络的火是一股股往脑门儿上窜,他大步走过去揪起任骄明的领口,厉声道:“你他妈真行啊!把我耍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任骄明纱布刚缠了一半也来不及系上,立刻扶住楚商络摇摇晃晃地身体:“你身体的药效还没消,不能太激动,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想帮你。”
楚商络喘息越来越急,怒气带动了身体里残留的药物,身体越来越烫,他捏着任骄明领口的双手力气越来越弱,“任骄明,你可真够可以的,真会演戏!前几天我觉得对你没什么恨了,做回陌生人就好,现在我他妈想撬开你的头看看……”他脸色染上潮红,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看看里面有什么!你骗我骗上瘾了是不是!”
任骄明垂了下眼,掩住眼底的伤痛,低声道:“不是。”
楚商络猛然推开任骄明,“算了,你这人真他妈没劲透了。”
身体的热意越来越重,昨天无比折磨他的感觉袭来,他双腿无力的往外走,不想再和任骄明发生关系。
然而刚走了两步,腰上就多出了一条手臂,肩上披着的西服滑落在地上。任骄明将浑身滚烫,四肢无力的楚商络带到了床上。
楚商络坐在任骄明腿上,腰被人紧紧箍住,炙热地气息喷洒在任骄明淡色的面庞上,“你他妈……放开我……”
他挥拳垂在任骄明肩膀上,却因为药效发作的缘故,拳头一点力气也没有。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楚总裁此时像是一只老虎被驯服成了慵懒的大猫儿,收敛了锋利的爪牙无力的坐在任骄明怀里,神态迷醉,别有一番风情。
他推拒着任骄明,低垂的头几乎要靠在对方肩膀上,骂骂咧咧的:“草……放开我……别他妈碰我。”
拉扯间,楚商络睡袍滑下去了一半。
任骄明眼神暗了一下,眼角红痣颜色更深。
他捏住楚商络的下巴,堵住他红润的唇,尽数吞下了楚商络的话。
“嗯……不要……”楚商络的思绪越来越沉。
唇舌缠弄间,楚商络下意识地允许了比自己口腔温度低许多的柔软□□着他嘴里的每一寸。这一吻持续了许久,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了,才被分开,他猛然吸一口气,强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哑着嗓子拒绝:“草……你他妈接吻技烂,那方面技术也烂,我不想做,让我走!”
楚商络这句话在任骄明看来一点威力也没有,他亲了一下楚商络的唇,手托起楚商络不断垂下的头颅,冰冷的眼眸已然染上情动的颜色:“我今天学习了一下,会让你舒服的。”
楚商络被药折磨地浑身难受,听到“舒服”二字,最后那一丝清醒也被欲火吞噬。
窗外树枝的影子摇曳交叠在了一起,冬日的岛屿上,依旧浪潮汹涌,此起彼伏。
*
楚商络再醒来时,身体的燥热消失了,药劲彻底散了。
他浑身乏得厉害,现在抬一下手臂都累,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他身体僵了一下,转头对上了任骄明沉静地睡颜。
这一下楚商络彻底清醒了,火气也冒了上来,一脚将任骄明踹下了床。
任骄明瞬间睁开了眼,冷冷地看向床上,见到脸色不悦的楚商络后,将一瞬间的不快掩藏,眼底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脚正中任骄明受伤的右臂,之前伤口裂开的右臂,又渗出了血。
楚商络眉头紧紧拧着,从脚踝上传来阵阵剧痛。
任骄明注意到楚商络的不适,起身掀开楚商络的被子,看到了楚商络高高肿起的脚踝。
这是昨天楚商络和陈燃他们打架时,唯一一处负伤。
任骄明立刻拿来药箱,轻轻将楚商络青紫的脚踝托到床下,心疼地揉着楚商络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