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晴跑回自己的房间翻了好久,才翻出一瓶看起来十分老旧的金疮药。
师门实在过于清贫,连像样点的疗伤丹药都买不起,以致于只剩她往日里给山下村民们做帮工时送的金疮药。
也不知他是否适用,那人看起来像是个修真者。
“将这药给他,应该没事吧?”她嘀咕了几声,随即将药揣进怀里,“算了,有就行了,这么挑剔是做什么。”
待她重新回到原处时,殷晨已然晕了过去,在他面前还站着一道闻雪晴熟悉的身影。
“师父?”闻雪晴有些心虚,将手中的药往脚下一扔,踢进裙摆里。
李虚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闻雪晴。
闻雪晴朝他讪笑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的?”
“虽然为师知晓你也快到成亲的年纪了,但也不必如此。。。。。。强抢民男,这可是违反律法的。”
李虚紧皱眉头,用一种十分不赞同的眼神看她。
闻雪晴只觉得自己刚刚才恢复平静的脑袋又要痛起来了。
自她上一次饭后,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肯定能拐个美貌男子回来当上门女婿时,师门上下从此便一致严防死守,不给她下山祸害山下的好男子。
将前因后果对李虚说了一遍后,李虚才显然一幅放下心来的模样。
“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收了他的钱。。。。。。
后半句闻雪晴没敢说出来,若是被李虚知道她这么干,肯定又要罚她去面壁,给她温习何为仁义之道了。
李虚虽然平日不着调了些,但骨子里依旧是一副老古板的思想,讲修真道义,讲大道至简。
闻雪晴并不想去触他雷区。
“当然是扶他回悬空寺里去。”
“能不扶吗。。。。。。”闻雪晴小声地嘀咕着,却被李虚瞪了一眼,只好与他合力将晕倒的殷晨扶回道观。
闻雪晴只觉得自己一路上累得个半死,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清瘦,居然这般沉。
待处理好殷晨身上的伤口后,李虚长呼了一口气,“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闻雪晴十分狗腿地给他递上一杯热茶,试图蒙混过关她在外面捡了个男人的事情,“师父您辛苦。”
李虚使劲点了一下闻雪晴的脑袋,“别以为能蒙混过关,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师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闻雪晴十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显得十分无辜。
李虚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闻雪晴才说道,“既然是你遇见的人,那便好生照顾着他吧。”
“好的师父。”
李虚叮嘱她几句注意事项后便走了,只留下闻雪晴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殷晨。
案台上的烛火被窗外的冷风吹得明明灭灭,闻雪晴将窗关好后,来到边上居高临下看他。
男人眉头轻皱,因失血的缘故,嘴唇显得苍白,脸色看起来差极了。
“我闻雪晴好歹也算是要脸的人,怎么能强抢民男呢,师父也真是的,就这般怕我出去闯祸吗。”
她回到椅子上坐下,撑着脑袋坐在竹桌面前,偶有灯芯爆燃而炸开噼啪的声音响起。
听得久了,她脑袋便一点一点的,一个脱力,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更深夜露重,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暖气和煦。
见闻雪晴睡着,殷晨才捂着心口处的伤从床上起来。
伤口因着他这一举动又有裂开的趋势,他给自己施了个愈合术后便来到闻雪晴身边坐下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