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手不要动,十分钟后我会进来拔针,你这只手问题非常严重,以后一定要注意。”
钟初白的话把洛南希的思绪拉回来。
等他出去后,病房里只剩墨非白和洛南希两个人。
洛南希站在原地没有动,墨非白想去牵她的手,左手才刚抬起来,她出声道,“别动。”
声音轻飘飘的,气若游丝。
“医生说手还不能乱动。”
墨非白只得把手放回床上,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希希,能不能别分手。”
“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最后一次,我保证。”
洛南希站在雪白的病房内,却感觉被黑暗笼罩,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拖向深渊囚笼。
目光落在他扎满针的手臂上,眼神麻木,“好。”
声音虚弱得像是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轻烟,心头却压着一座大山。
她可能,永远也挣脱不了了……
她就站在那里,腰板挺直,像一株永远向上生长的白杨,好像什么也压不垮她的脊背。
一个十五岁就能靠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和弟弟的人,一个大学还没毕业就能自己创办公司的人,生命力是顽强的,再多艰辛也不能把她打倒。
可墨非白却感觉此刻的洛南希,好像快要碎了。
他心脏狠狠揪疼起来,很疼很疼。
如果真的为了她好,那么此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放手,还她自由,而不是利用当初的恩情,强行把她囚禁在身边。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没有洛南希,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会疯的。
“对不起……”墨非白在心里低声说道。
他会对她好的,会一辈子对她好。
纵使是用了卑劣的方法把她留在身边又如何,他爱她,会对她很好很好。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幸福地在一起。
墨非白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挣扎与痛苦都压下去,再睁眼时,眸底满是柔情。
“希希,你靠过来一点,不要离我那么远。”
洛南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看着墨非白因高烧而苍白的脸,心情沉重,两个不合适的人强行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
她过得不开心,那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