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敲门声。
“道友,你们在吗,我可以进去你们这个房间吗?十一阁有老鼠,我怕鼠。”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的公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一个大男人把胆的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关键是他真怕也就罢了,但是他的言语之中分明无一丝惧怕之意。
谢沉渊将剑收入须弥戒子内,闻寒会意,打开门。
男子走了进来,环视一圈,诚恳道谢:“谢谢这位道友。”
“小事一桩,无足挂齿。”闻寒把门关上。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我最怕老鼠了。”男子摇着扇子,眼睛笑弯弯的,看起来十分感谢闻寒打开门让他进去。
“那你应该告诉瑶台阁的管事,让他把老鼠抓走。”闻寒提出建议。
“这位道兄有所不知,这个瑶台阁的老鼠这么猖狂的原因是因为瑶台阁有香气,有那味,老鼠不就循着香气来了,要想瑶台阁无鼠,从根源来看,应该是把阁内的香气散去才行。”青衫公子讲了一大通才作自我介绍。
“我叫师无仪,是个散修,已达筑丹境,敢问道友怎么称呼?”
“闻寒。”闻寒抱着巨剑回道。
师无仪见这人没有提及自己的门派修为,了然了。
“那这位呢?”师无仪好奇的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白衣男子。
“谢沉渊。”谢沉渊微颔首。
师无仪眸光一闪,将视线转向窗边束着短碎发尾的青年,一副探究的神色。
“我叫沈纵。”
“三位的名字可真好听。”师无仪自来熟的坐了下来,占据了谢沉渊旁边的位置。
沈纵:“……”
沈纵委屈,那位置应该是他的。
“看几位道友应该是刚来的吧,我已经来瑶台阁半月之久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问我,比如说,瑶台阁唱曲唱的最好听的是哪一位,弹琴弹的最好的是哪一位,我都清楚。”师无仪滔滔不绝的说着。
“那如玉姑娘是不是跳舞跳的最好?”谢沉渊侧头,顺着师无仪的话往下说。
沈纵趴在窗前,打了个哈欠,他看的眼睛都花了。
“如玉姑娘啊。”师无仪扇子抵着下巴,笑意浅浅:“如玉姑娘是个妙人,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
“尤其是霓裳舞,引得不少修士折腰俯首,十二阁的修士都是为了她而来。”
“真的有这么好看吗?”沈纵见师无仪把那如玉姑娘说的天花乱坠,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沈兄到时便知。”师无仪对着沈纵遮扇而笑。
金乌西垂的时候,昏薄的日光透过窗户将十二阁屋内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纱幔随风飘逸,熏香从鎏金香炉里袅袅散开,连空气里都沾满了女儿香,比上午还要浓烈。
谢沉渊垂眸望着桌上棋局。
棋盘内白黑子纵横交错,黑棋攻势一往如前,白棋迂回守关,不动如山,两方对战,任沈纵不是很懂,也知道黑白两方坚持战态,难舍难分。
直到一颗白子巧妙落下。
棋局大变。
白子守势大破,眼看就要被黑子击溃,沈纵忍不住可惜,小声道:“白子要输了。”
那颗白子的走势不应该是那样的。
闻寒看了一下午的师兄自己和自己对弈,此刻见师兄停了,忽觉时间过得真快。
师无仪坐在谢沉渊对面,从他的棋内惊醒过来,一人分饰两人,黑白之势泾渭分明,且旗鼓相当,为何突然将白子下在那个地方,莫不是故意的…
可真是糟蹋了一副好棋,师无仪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