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想承认,但她依旧清楚,姓氏这个东西有多重要。
对一个男人来说,似乎自己的孩子随了妻子的姓,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孟晚嘲讽地笑了笑:“谁能料到,江随爷爷快六十的年纪,还能娶到一位二十多岁的妻子,并成功生下了一个老来子呢?”
若是江随外婆还在,江随定然会过得很好。
但新有了娇妻幼子的人,又哪儿会去处处关心留着外人一半血脉的外孙。
更遑论,还有一个看江随处处不顺眼的继祖母在。
毕竟江随爷爷十之八|九不会再有其他孩子,她生下的孩子,才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
对于有可能会跟自己儿子抢家产的江随,她自然是处处看不顺眼。
“我小时跟江随也见过几次,印象里的他是个挺活泼可爱的小孩。但是我妈妈把他带回家时,他怯生生地连头都不敢抬。”
想到幼时的事,孟晚轻出了一口气,“后来阿姨给他洗澡时才发现,他大腿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淤青。”
“我敲。”田恬拳头都硬了,“那些人渣。”
“是啊。”孟晚语气冷淡,“我妈妈以虐待儿童的名义告了江家人,把那女人送进去蹲了三个月的监狱。从那之后,江随再没回过江家。”
田恬很是不岔:“江家人那么恶心,为什么江随不把姓改回来?”
“那是堂叔当年应下的承诺,虽然江家人不好,但堂叔堂婶已经去世,自然不能再去
打破这个承诺。毕竟江这个姓氏,代表的是堂叔对堂婶的爱。”
“可惜了。”田恬摇头叹息了一声,“若是他们还在,江随也遭不了那罪。”
“往事不可追,多想无益。”孟晚拍了拍田恬的肩,“行了,先出去吧。再不回去,怕是他们会以为我们不小心掉厕所了。”
等两人回到包间时,点的菜已经全部上了桌。
田恬去洗手间前还因为江随对孟晚态度不好而有些不太喜欢他。
但在听到孟晚的话后,田恬眼下看江随莫名也觉得顺眼了起来。
毕竟孟晚的弟弟,四舍五入也就是她的弟弟了嘛。
加上江随这孩子是真的长得好。
眼睛大,鼻梁直,脸部线条流畅又漂亮,就连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
再配上那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往人群里一站,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来来来,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田恬不停旋转着桌台,将菜全部都在江随面前停了一遍,盯着他每样菜都夹了一筷后才心满意足地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江随举着筷子看着自己碗碟里满当当的菜呆了好几秒。
他不知道为什么田恬去了个洗手间就变得如此热情,但见其他人都举筷吃了起来,他也低下了头,开始认真吃饭。
吃的第一道菜,就是孟晚口中那道很好吃的烤鸭。
烤鸭的味道其实大同小异。
但或许是因为坐在身边陪着一起吃饭的人,也或许是因为他当真已经很久很久
没有吃过烤鸭了。
在烤鸭刚被塞进嘴里时,江随莫名觉得眼眶有些热。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江随,你可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