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裴西洲,你一夜几次啊你?”
不是晚上刚被警察撞见……现在又又又?这不是顶风作案是什么?!
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的裴西洲耳朵一下子红了,南风从他脸上读出了想要把她灭口的表情。
人家那方面本来就不太乐观了,她竟然还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挺伤自尊的。
她的眼睛里满是怜悯:“你悠着点啊……”
裴西洲好看的眉毛蹙起:“南风,请你自重。”
她觉得裴西洲下一秒好像就要给她把头拧掉,小小声咕哝道:“你以为我想说啊?”
要不是叶铮说你情况不太乐观,我一个黄花小闺女吃饱了撑的?
察觉她眼睛往哪里看,裴西洲不想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寂静的空气里只剩关门声,徒留南风和南博万大眼瞪大眼。
害什么羞,谁不知道谁嘛。
一开始知道他的职业,她满心面对失足少年的痛心疾首,可现在那种痛心疾首里,多了一种闷闷的难过,只要想到裴西洲要做什么、要去做什么她就觉得非常难以忍受。
她脑袋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
一个小人满眼桃心:“呜呜呜大美人又冷又傲娇还会大半夜蹲在狗狗旁边小小声说话,好干净好温柔好喜欢怎么办!”
另一个小人一拳头掀翻了满眼桃心的小人:“三万!要不起!不能喜欢!赶紧下头!”
南风幽幽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回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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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洲审犯人审了半宿。
犯罪嫌疑人对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对面年轻警官那样冷静锐利的一双眼,比han冬更凛冽,清澈眼底像有一汪结冰的深潭,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眼神下撒谎掩盖犯罪事实,到最后,他后背冷汗直冒,活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
审讯告一段落时,裴西洲转身出审讯室,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捏了捏眉心,换下警服,开车出了市局大门。
这个城市刚刚苏醒,路边的小商小贩刚刚开始营业,冒着热气的烤地瓜像初生的太阳,裴西洲在那个瞬间,莫名想起昨天路灯下、南风忍哭忍到通红的眼睛。
当他到家推开门,暖黄空气里的清甜香气扑面而来,南风和摇着尾巴的南博万一起迎上来。
南风短发,睡觉又不老实,早上炸毛炸得像个刺猬,偏偏她还特别端庄稳重地对着他笑:“房东先生,早上好!”
南博万在一边给她捧哏:“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