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见她这般狼狈，饶有兴致地冷嘲热讽，“哼，真当有钱人的臭脚那么好捧，现在好了，丢了西瓜落了芝麻，护工的工作没了，医院也别想再进来。”
“别说了。”
看不过去的其他同事赶紧将她拉走。
无论旁人用什么眼神，姜苒都毫不在意，只要能拿到钱，她什么都能做，宛若幽灵般麻木地继续往前走。
刚做完手术的许承安追了出来，“小苒！”
姜苒机械回头。
“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我这里还有点钱，如果需要你拿去吧。”
姜苒片刻心动，最终还是拒绝，“谢谢，不用。”
许承安医生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她所需要的钱远远是他无法拿出来的，姜苒知道他的看重，不想给予太多希望，疏离又克制地后退一步，“我走了。”
她毫无留恋转身离开。
赔偿金是拿到了，但是人事那边还是需要说一声，得把档案移出来。
回到艾合医院。
姜苒没敢去找林妙音，害怕她会担心，找了个角落窝着，等人事部上班，流程倒是顺利，不到五分钟就拿到了辞退通知。
她站在走廊里，一时，无处可去。
下一秒。
她本就称不上愉快的心情刹那降入谷底。
姜苒深呼吸了口气，接通，“陈律师？”
陈旭言诧异，“你还记得我啊？”
“你又要逼我离婚是不是？好，离婚可以，我有条件，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见面谈，要是今天之内赶不过来，就别再找我。”姜苒憋着一股火，语气冲得很。
陈旭言兴味地应了，“报地址。”
姜苒不想走，直接挑了离艾合医院最近的奶茶店，她没钱，舍得请对方喝杯奶茶都是狠了心的结果。
半个小时后。
陈旭言赶到，他长得就像是律师，穿着双排扣西装，戴了副没有镜片的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环视了一圈，最终锁定靠坐在窗口边上的姜苒。
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他来之前光是能想得出来厉大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都不会丑到哪去，但没想到会是这一款的，跟个学生似的，稚嫩又白净。
阳光打上去，绒毛都清晰可见。
他上前，拉开座椅，“头次在奶茶店谈公事，姜小姐品味很独特。”
姜苒低头咬着吸管不吭声。
再抗拒，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她瞪大眼，将泪水憋了回去，抬起头说，“我答应离婚。”
说这话时，她声线都在颤抖。
仿佛在给自己鼓气，姜苒又重复了遍，“我答应离婚。”
陈旭言见她这么难过，竟然一时之间，都有点于心不忍，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声，说，“我知道，你说有条件，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