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的金银珠宝,西洋玩意儿,好多钱。
连关潮这种管钱袋子的都心动了,就别提其他人了。
洪国公也很懵逼,阔了好几代,洪国公也有些好东西,眼界也开阔了,知道那青花瓷瓶算不上什么珍品,因此其实也没太把这所谓的传家宝当回事,不然也不至于轻易就让孙子偷拿出去做了赌资。
但现在听说这里面真有宝贝,那说什么都要拿回来。
洪国公嚎得更来劲儿了,跟打雷似的:“皇上,这可是微臣祖宗留下来的,就这么被骗了,您可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不然微臣到了地下都没脸见祖宗。”
天衡帝缓缓放下毛笔:“你说是怀远候引诱设计你孙子的,可有证据。”
洪国公语塞,他当然拿不出证据,但聪明人都知道赌坊那些把戏,若没人引诱他的孙子怎么可能三天两头流连赌坊,还越赌越大。
唐诗不知道洪国公是信口开河,不禁感叹。
【这些老狐狸真厉害,一晚上就查清楚了他那宝贝大孙子结交的那个李青山就是赌坊派出去的人。洪国公的孙子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只偷自家的东西,从不在外面拿别人家的,品行也不算太坏,要不是被引诱上了赌博这艘贼船,当个富贵闲人也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诱饵还不止一个呢。长乐赌坊太聪明了,专门挑有家底但又过气没什么能耐的家族下手。洪国公世袭五代而终,到洪国公这儿就是最后一代了,他一挂洪国公府就变成普通平民家,即便以后被洪家知道也奈何不了赌坊。】
【高,实在是高,难怪洪国公宁愿天天喝洗脚水也要求长生。】
找到证据,本来很高兴的洪国公顿时垮下了老脸。
姑奶奶啊,咱能不能别提洗脚水了?
跟着来的几家脸色顿时也很难看,尤其是奉国将军路怀天,他是降等承爵,家中也没落了,族中子弟不争气,等他一死,路家的富贵也差不多到头了。
他的长子,少时聪明好学,但长大去书院读书后,不知结交了什么朋友,这两年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屡教不改,打骂说教都不听。
他一直以为是儿子自己不学好,长大了不听管教,踏上了歧途。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布的局,目的就是为了谋夺他家的家产。
抚宁伯家族中虽没有这样的败家子,但他家也是日薄西山,爵位只能再传一代了。洪国公、路怀天的今天便是他的明天,想想死后儿孙会被人这样算计,他就胆寒。
本来只是想要回一部分银子的,但这一刻,洪国公等人心里都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个祸害长乐赌坊,还有怀远候都不能留,不然他们这些大户都是对方待宰的肥羊。
洪国公立马开口道:“皇上,有的,微臣孙子的好友李青山便是长乐赌坊派出来引诱老臣孙子沉迷赌博的罪魁祸首。”
奉国将军也站了出来,表示自己儿子也是受人引诱染上了赌博这个恶习。
既然已经有了嫌疑对象,这事便好办了。
天衡帝看向葛经义:“葛尚书,你派人去将李青山、周庆明等人拘入宫中审讯,再派人调查一下京城还有没有这等情况。另派人将长乐赌坊封了,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账目全部封存送入宫中详查。”
“是,微臣遵旨。”葛经义立即出去招了随从送了一道命令回刑部。
瓜瓜:【宿主,葛经义好奸诈,他让人悄悄放出风声,说长乐赌坊刻意引诱富家子弟沉迷赌博,现洪国公、奉国将军等人已经找到了证据在告御状。】
唐诗……
【果然是老狐狸,一会儿恐怕还有不少受害者入宫告御状,长乐赌坊这回要墙倒众人推了。】
长乐赌坊干这种缺德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受害者众多。
以前这些人要么是不清楚内情,又或是碍于长乐赌坊雄厚的背景,兼之手里没有证据,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现在有洪国公站出来打头阵,不少受害者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当即便陆陆续续有人进宫声援控诉长乐赌坊的恶行。
去白云观请老道士的怀远候完全不知道后院起了火,只带了几个亲信快马加鞭出城。
侯府的管家得知消息,还以为他在宫中,连忙派人去皇宫门口蹲守,蹲了半天都没等到人,只好派人又去找真定伯。
真定伯察觉到了异样,连忙派人去通知长乐赌坊收敛点,这才知道,除了东城因鼠疫封闭不知什么情况,京城内其余四家长乐赌坊全部被刑部查封了,账册也被刑部带走。
敏锐的真定伯也顾不得怀远候了,连忙回府将自家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部都烧了个一干二净,又悄悄派人去傅家通知傅国公,哪知傅国公还在宫里,他只好跟傅二爷捎了一封信,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傅二爷看完信连忙进宫,但迟了。
怀远候已经带着四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一派世外高人模样的道士进了宫,这其中就包括上次给万寿宫做法驱邪的白云观观主万化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