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怀青笑得捂住肚子,中午果然吃多了,这会儿乐得胃都要跟着疼:“那是法语!”
池野也跟着笑,凑近再看了眼,没见到数字,不知道值多少钱,正想问下价格,就被佟怀青打断了。
“就是个旅游纪念币,”他直起身子,右手还按在肚子上,“拿着吧,给孩子玩。”
池野看了看他:“成。”
离得近,能闻到那人身上浅淡的味道。
佟怀青这人讲究,两次发烧晕乎乎的,醒来挣扎着也要坚持护肤,用的霜不是他们闻惯的孩儿面,池野偶尔冬天擦个大宝,平日什么都不涂,所以第一次看到佟怀青擦水乳,还挺稀罕的。
就背着那么点的包,还要拿两瓶护肤品。
佟怀青也没解释。
主要是他容易过敏,市面上的保湿霜擦过,脸颊就要泛红血丝,换季的时候皮肤也敏感,不注意就会起小疹子。
所以用的是个老大夫特意调的,有点浅淡的药味。
不难闻。
池野一时有点发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佟怀青已经进屋去收拾东西了。
有什么可收拾的呢。
几件夏季的换洗衣服,自己的洗漱用品,破旧得絮絮的小兔子,钱夹,证件,还有陈向阳还给他的那个钢琴谱夹。
佟怀青皱了下眉,还是给这个夹子放进去了。
其实他这次出来,没打算带任何和钢琴有关的东西。
拉链拉上,单肩包都没装满,连件入秋能穿的外套都没,池野抱着胳膊在门外看了会,出去置物架那,把没吃完的药给拿过来了。
诊所大夫开的,都是白纸包着五颜六色的药片,叠几下折好,装在个薄塑料袋里。
佟怀青接过,说了声谢谢。
又抬起头:“那,走吧?”
池野“嗯”了声,转身出去了。
从这里到火车站,也算不得远,他把钥匙插到摩托车上,踢开脚蹬,牛仔裤包裹的紧实长腿撑着地,手上拎了个头盔,冲佟怀青示意。
佟怀青抓着背包带子,嘴角抽抽。
“怎么不开三轮?”
“那里人多车多,怕堵着,”池野已经戴好头盔了,看不见他的表情,“这个快。”
摩托是大红色,造型粗犷线条流畅,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池野的身形特意改造过,座椅高得都到佟怀青的腰那,排气筒已经“突突”地开始轰鸣,机油味儿传来,佟怀青忍了忍,还是上前,接过头盔。
他没坐过摩托。
看着就是野蛮的庞然大物,还是重型机车,一个没扶住倒下来,说不定能砸死人。
说来惭愧,头盔也没戴过。
直接套了上去,有点大,在他脑袋上晃悠,摸索着找到束带,可能翻过来了,系不好,那么轻巧的手指在这上面做了难,努力的时候,一双大手伸过来,拽过调节带,给它固定好。
“咔哒”一声。
佟怀青带着头盔,稍微有点闷,把镜片往上推了下,看见池野还侧着头瞅他。
看笑话似的。
“上来呀。”
那么高的座椅,坐上去的话得搭着池野的肩,不然用不好那个劲儿。
妈的,这人是不是故意使坏。
佟怀青面无表情,左手按在皮质座椅上,右手拽住池野的衣服下摆,踩住脚蹬往上抬腿,堪堪在后面坐好了。
池野拧了下车把:“你抱着我,别离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