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把人扶好:“我抱你去吧。”
他本来就想过,家里有指甲花泡的药酒,等烧退了,就给人在腰上擦擦,能祛瘀活血。
民间的老方子了,对跌打损伤蛮有用。
佟怀青的反应却有点大:“不行!”
“嗯?”
池野正要伸臂揽起对方的腿弯,却看到那人抿紧了嘴。
“不要你抱,我自己去。”
厕所二楼一个,剩下的在院子里,还得走点路,池野没怎么在意:“没事,你又不重。”
这小身板,单手就能给捞起来晃悠。
佟怀青嘴抿得更紧,也不反驳了,挥手把池野往外推了把,特有种地扶着墙,一点点地往外挪。
跟个僵硬的螃蟹似的。
池野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最多帮人用肩膀给门撞开,随意地倒退了几步,看着佟怀青咬牙前行,左手还按在腰侧,掐出个明显的曲线来。
池野:“叫哥,我扶你过去。”
佟怀青:“滚。”
嘿,这小暴脾气。
反而给池野逗笑了。
讲真,这么多年还没什么人敢对他说这个字,成年人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权衡利弊,起码不会嘴上嚣张,否则在外面多容易被雷劈。
这家伙究竟有没有挨过打啊。
池野没再动,由着佟怀青慢吞吞地扶着墙,跟自己擦肩而过,院子里的灯没开,下过雨后的夜倒是很亮,水洗过得清澈,原先被淋倾斜的枝条重新支棱起来,叶片油绿,舒展漂亮。
佟怀青站在檐下,半晌没动弹。
池野在后面轻笑:“去啊。”
他还抱着胳膊,有点痞气地靠在门上,一半的脸隐在光影里:“怎么不继续了?”
佟怀青没回头。
翘起来的头发特倔强。
问题是,厕所是独立在对面的,从屋檐下过去,没墙可扶。
腰痛,牵扯得浑身都麻,肌肉僵硬。
佟怀青松开手。
一步步地往前挪。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池野偏着头看他,“害臊?又不是没看过。”
佟怀青:“?”
他倏然间回眸,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得很大,这神情,让池野想起了曾经养过的一只玳瑁猫。
毛色杂乱,不太好看,也不亲人。
买了猪肝切碎,和馒头混在一起,倒点开水搅吧搅吧。
池野刚把碗放在它身旁,小猫就闪电般往后一跳,耳朵向侧面掠,棕黄色的瞳仁都扩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