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中年男人连忙道,两个小年轻非常自觉地去拿了圆凳放到了桌旁,还殷勤的擦了擦椅子面儿,才请两位长辈坐下,自己则乖巧的站在了一旁。
中年男人方想说什么,郁宁抬了抬手打断道:“抱歉,我刚刚打算喝药来着……一会儿冷了就不好了。”
“郁先生您请随意。”唐装老人坦然一笑:“今天我们是来上门做客,当然是客随主便。”
郁宁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汁子,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心一狠闭着眼睛仰头把药给灌了下去,随后连忙取了一旁的纸巾捂着嘴巴,塞了一颗樱桃到嘴里,这才止住了想吐的欲-望。他咀嚼着樱桃,柔软甜美的汁水在他口中迸溅开来,他把樱桃咽了下来,将核吐在了纸巾上,团成了一团放到一边,这才开口问道:“昨天的车祸?”
“对对,没错。多亏了郁先生,他们两才逃过了一劫。”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小兔崽子,还不快给郁先生道谢!”
唐装老人微微侧目,他身后的拿了郁宁坠子的小年轻把一个用透明塑封袋子包着的金色粉末放在了桌上,上前一步和他的小伙伴一起鞠了个躬,两人大声道:“多谢郁先生救命之恩!”
郁宁摆了摆手:“都是巧合罢了。”虽是这么说,他却拿起了桌上的塑封袋子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水缸里:“这东西质量不太好,坏了就坏了。”
“使不得使不得。”中年男人连忙说:“这怎么好让郁先生破费,这法器应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瞒您说,我就这么一个独苗子,谢您都来不及,怎么好白拿您的东西。”
“介绍一下,我姓杨,您叫我一声老杨就行了,在本地开了个两个厂子……”他又看向了旁边的唐装老人,说:“这是魏老,是……”
魏老笑着打断道:“我就是个退休的老头子,不及小杨年少有为,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总算忙了这么多年,退休金也攒了些,我就这一个孙子,怎么也要谢谢郁先生的。”
此时恰有风来,吹得头顶树叶摩挲,枝影摇曳,郁宁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睛将眼前这一切倒映在虹膜之上,瞧着便也随着那些摇落的细碎的阳光时隐时现而光影明灭:“那就给一百块钱吧,坠子是我路边瞧着好看买的,买来只要十块钱。”
杨老板一怔,赔着笑脸说:“这怎么行……”
郁宁慢悠悠的说:“两位少爷没叫车撞着,那是他们运气好,和我关系不大。”
站在一旁的小年轻上前一步正打算开口,被魏老看了一眼,顿时噤声,乖巧的退回去了。魏老摇了摇头,诚恳的说:“明人不说暗话,我和小杨这次来,一是想来和郁先生道谢,这一点先生就不要推辞了。二是为了再求一件法器,现在家里都是独生的崽子,我年纪大了,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板,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价格方面,必定让您满意。”
郁宁回答道:“既然魏老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实话实说——昨天,是真的意外,在身上带些特定的法器,虽然能得一些气运加持,趋吉避凶,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昨日里,他——”他看向杨老板后面的小年轻,说:“这位少爷,其实没什么问题。”他今日见他们两个,杨老板身后这个小年轻身上的黑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可见昨天应该是殃及池鱼了。
他看向了魏老身后的昨日取了他坠子的年轻人,他身上虽然黑气淡了些,却依旧存在,甚至在缓缓地增长。
顾国师曾说过,这样的表现,有可能是受了风水影响,也有可能是人身的气场被他自己的运道影响了的缘故。他看这个魏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家里风水自然不会出现一些寻常人家会出现的问题。那么就只能是运道方面了。
再联想到这个老人也有身上淡薄的黑气,却被一丝清正的金光压制着,他提醒道:“魏老,不如您回去查一查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郁宁补充道:“我终究不是个算命先生,实在是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妨碍了。”
魏老眼中精光一闪,此刻他身上那股和蔼之气被一扫而空,显现出几分精悍之气,他沉思了片刻:“难道是……?”
郁宁没开口,等着这位魏老自己想明白。
魏老突然问:“听说郁先生手里有一件紫龙踏云的稀世之宝,冒昧问一句,到底转手给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容易啊,我家阿郁总算是学会像模像样的装个逼了,整整七十章啊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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