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叹气,请大夫开了药方,就此把人留下,默默养了起来。
日子一晃,已进了寒冬腊月。
野鹤书院处处烧起了炭火,附近村人有舍不得孩子受罪的,都把孩子送进来读书,好歹还能蹭些炭火。
宴温来者不拒,但也要求孩子们认真读书,是不是在山庄做活,全当束脩了。
山庄里越发热闹起来。
一直昏迷许久的女子,在这热闹声中,于雪后的某日清晨,睁开了眼睛。
俞姝快忘了自己眼睛是什么时候好的了,还以为一切都在梦中。
直到丫鬟端着药碗,例行过来给她喂药。
她此时见俞姝睁开了眼睛,惊得她差点打翻了药。
“你醒了?!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告诉山长?!”
“山长?”俞姝迷糊着。
她道不急,请那丫鬟坐下来,“我这是在哪?如今什么年月了?”
她问了许多问题,丫鬟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俞姝听了半晌,听到俞军和朝廷开了战,虞城王率领大军势如破竹,她这一颗心陡然放了下来。
哥哥果然没事!
可她又想到了另外的那个人。
“朝廷的那位定国公他不领兵吗?他不领兵,去哪了?
俞姝心下暗暗紧了起来,仿佛还有什么期盼似得。
丫鬟对此只道听途说了些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定国公就在定国公府呀,听说是受伤一直养着,等到伤养好了,会率领朝廷大军的。”
话音落地,昏迷刚醒的女子怔了一下,而后冷淡地笑了一声。
“这样啊”
她脸色一阵变换。
“那定国公还是定国公,国公夫人还是国公夫人,皇帝也还是皇帝吗?”
丫鬟不知道她这都是问得什么问题。
只是跟她点了头。
“是呀,没听说有什么变化呀。”
没变化啊
俞姝又笑了,但笑牵扯得浑身伤势疼得厉害。
他还是继续做他的定国公,还是继续与他堂妹做夫妻,还是在那无信昏君的朝廷里,做第一忠臣是这样吗?
她本想问问他为何会受伤,现在看来,幸而没问,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他还是那个定国公詹五爷,或许从不曾变过。
俞姝不再问了,这些问题和答案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和精力。
她又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又是两天过去。
这次,她见到了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