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苛责无端,叫人如何不生怨。
燕秦忍住了教训这两个人的想法,毕竟这是个法制社会,他不想这个关口进警局,耽误他寻找蔺绥的时间。
燕秦拎着菜回了家里,哪儿也没去,他知道蔺绥会联系他,或者来找他。
林建和雷雅心有余悸地看着桌上的刀和倒下的门,咽了口口水。
林建试着把刀□□,却发现卡的太紧,他力气不够。
本来就没胆子找楼下青年赔门,现在更没胆子了,两个人骂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楼下的人听见了又上来了。
平缓行驶的车上,蔺绥看着刚刚抱着他哭完的眼睛通红的女人,心里毫无波澜。
王纭越看越心疼,握着亲生儿子的手不愿意松开。
她可怜的孩子,因为阴差阳错,竟然苦了这么久。
“绥绥,和这里告别完就和我们走,爸爸妈妈一定会对你好,我可怜的宝贝。”
她本来想直接带儿子离开,但儿子说还要回去一趟,她和丈夫便依着他。
她哭的那么伤心,看起来那么真挚,没有一点欺瞒的成分。
按照常理而言,蔺绥认为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开心,可他的心格外冷凝,蔺绥知道这是未来的自己的感觉。
看来一切不会如他所愿,枉费了他在亲子鉴定时出现的期待。
不该期待的,大概他被燕秦惯坏了。
蔺绥没让亲生父母跟着,只身进了住了将近十年的地方,用小狗挂坠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内依旧是香喷喷的饭菜,燕秦等在桌边,看见他站起了身,拿去了桌上倒扣在菜上的碗。
“洗洗手吃饭,菜还热着,我们边吃边说。”
燕秦替蔺绥拿碗筷,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蔺绥没办法来吃他准备的三餐了。
蔺绥点头,脚步轻快地去洗手。
面对这一次的情况,燕秦还是做出了挽留。
“要跟着他们走吗?”
蔺绥答:“我想去看看。”
这一次他回答的心态,已经和第一次不同。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如何面对自己曾经的路途,那个和他站在终点的人,一直在他左右。
分别前,蔺绥把燕秦的钥匙拿到了手中,将两枚钥匙的挂饰都取了下来,只还给燕秦光秃秃的钥匙。
“等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把小猫还给你。”
“不过你要快一点,因为我心情不好就喜欢丢东西。”
“那我一定会很快去见你,拉钩。”
燕秦蹲了下来,对着蔺绥伸出了小拇指。
“你比小孩还幼稚。”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蔺绥还是伸出了手。
家里的每一样家具,都见证了约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