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你竟然……”
“皇贵妃娘娘说什么呢,父皇可是在你的宫中急病去世,本宫还未怀疑是你做的手脚。”
蔺绥慢悠悠地说,眼神看向了一旁神色恍惚的月妃。
“月妃娘娘在想什么,可是在想那道废储的圣旨?”
皇帝其实早就写下了废储的圣旨,给自己留了后手,生性多疑,其实连身边的大太监都并不完全相信,所以他把这个圣旨放在了后宫里。
他既没有给皇贵妃,也没有放在德妃那里,而是放在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月妃处。
众人纷纷看向月妃,月妃眼神惊恐。
这事除了陛下和她应当没有人知道,太子怎么会知道?
而且太子既然这么说了,那说明他已经有把握了。
月妃张了张嘴,有些牙齿打颤地说:“太子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
即使她想要掩饰,但大家已经从她刚刚的反应里得出了答案。
皇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蔺绥,恨恨地捶了捶桌子。
庆王依旧不敢相信地看着蔺绥,只觉得眼前这一切荒谬至极。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七皇子和八皇子更不用说,他才十五岁,连朝堂上的事都没开始掺和,神色更是迷茫。
“钟大人,薛大人,你们可听见了!”
庆王立刻看向了站在房间里的几位天子近臣,除了钟琢和薛定春外,便是尚书令和三位太尉。
钟琢神色哀伤道:“陛下仙去之前,可没少和臣夸赞太子殿下呢。”
薛定春神色复杂,现在的局面已然分明,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床上已经死去的皇帝行了叩拜礼,并没有说话。
皇贵妃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忍不住痛骂:“满口胡言,贪生怕死,你和他作对那么久,你以为你能落到什么好?”
他们此时还没明白过来钟琢其实是太子的人,以为这位奸佞只是想要求生,提前讨好未来帝王。
此时一道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些做作的哭腔。
“父皇驾崩了,以后该怎么办呀,那些大人们不是最喜欢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吗?”
“储君殿下,还请您早日登基,把持朝政,五殿下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
尚书令朝着蔺绥的方向跪了下来,钟琢紧随其后,太子党的两位太尉也急忙跪下。
另外一位太尉和薛定春面面相觑了一会,满怀无奈地跪了下来。
除非月妃能拿出那道废储圣旨,否则结局已定。
月妃顾不上其他立刻回宫,当她看着上面空无一字的明黄卷轴时,失声痛哭。
上元节之变,满朝文武没人能安然入睡。
裴昔年听见宫中传出的宫车晏驾的消息,深深地叹了口气。
终究是秦儿没这个福分,还没等到他“恢复”神志,结局就已至此。
如今还是继续忍气吞声的好,若是在此时暴露,难免会被太子当成眼中钉。
裴昔年心里如此谋划,全然不知他的好外孙已经随时打算脱下伪装了。
一夜巨变,皇宫换了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