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隐约能看那面相年轻得很。
小一辈里还爱听南戏昆曲的。
那是摸黑里丢了炭,难找。
不过巧也就一场戏的缘分,还是看戏要紧。
“哎呦。”
叶一文眼睛又盯向了台幕。
一个顺势就把自己像个煎饼果子摊在了翻转椅上。
好在这都是沙发样的排椅,摊着也不疼。
“嗙!”
一声敲梆子似的闷响,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引到台上了。
“古董先生谁似我?非玉非铜,满面包浆裹。”
“剩魄残魂无伴伙,时人指笑何须躲。”
“旧恨”
先声夺耳牵情,这副末端得一个好角色。
还未见其人呢。
这声调半似哀苦半似自嘲的癫狂模样,就让所有人的眼都飞到台上去了。
抻着脖子瞧了老半天。
眼尖的才瞧见那副末一身白胡子老道的打扮,毡巾裹额,青云道袍,手捋白须。
不疾不徐地上了台,边走边唱着蝶恋花。
“好!”
“好!”
异口同声的。
甚至就连动作都一致了。
叶一文和他旁边那个小戏友像隔了面时空的镜子。
用着一样的声调。
做着一样的动作。
喊着一样的喝彩。
可偏生这种古怪至极的事,没有给叶一文带来不适和突兀。
反而是就这么一刹那,像是在看年轻的自己。
这不得不让叶一文多看了旁边这小戏友几眼。
可这开了场,亮了台,灭了顶灯,他看不清这小戏友的模样。
也就作罢继续听曲。
这副末唱完蝶恋花,见了满场观众这些陌生的老友,叨上近来见闻,便要唱那满庭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