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安后,蒋宝林忽然强颜欢笑地问了句,她送给仪美人的香囊怎么不见仪美人戴着,叫一众人的视线看过来。
摆明是要架住主子。
秋鸣被气得够呛。
邰谙窈也想起了这件事,眸色淡了淡,在起
()身时,她轻颔首:“戴上吧。”
秋鸣替主子系上香囊,只觉得有点憋屈。
邰谙窈垂眸扫了眼腰间的香囊,安抚地轻声道:
“不论她要做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傍晚宫宴。
邰谙窈没去蔌和宫,而是等快到了时间,直接去了太和殿。
太和殿内格外热闹,她来得不早,许多妃嫔都已经落座,她被宫人领到自己位置做好,彼时,她朝上看了眼,主位娘娘只有敬妃一人到了,其余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邰谙窈收回视线,两人同坐一张案桌,很巧,她和姚美人坐在一起。
隔壁的是云贵嫔和周嫔。
周嫔见到这一幕,瞪了她一眼,仿佛是觉得她抢了姚美人旁边的位置。
邰谙窈默默地移开眼,也不知姚美人给周嫔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周嫔这么信任她。
姚美人冲她无奈地笑了笑:
“周嫔有些孩子气,仪美人不要和她计较。”
邰谙窈觉得这话很难接,周嫔位份比她要高,她有什么资格计较周嫔?
邰谙窈摇头:“姚美人说笑了。”
邰谙窈没再和姚美人搭话,姚美人应当也看得出她的态度,没有刻意寻找话题。
一刻钟左右,外间响起高声唱礼,圣驾终于到了。
邰谙窈偏头看去,待看见时瑾初和皇后一同进来时,她才蓦然意识到,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时瑾初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有人转过头来,视线相撞时,他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邰谙窈呼吸稍紧,她立即低下头,和其余人一起服身行礼。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又穿着青黛色襦裙,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
皇后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只见到一堆屈膝行礼的妃嫔,许是直觉,又许是某人过于出挑,总归皇后一眼就看见了仪美人。
她蹲在一众妃嫔,腰肢却格外细,姿态也盈盈勾人,叫角落中摆着的鲜艳木槿花都成了她的陪衬。
皇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待坐到位置上,她才笑着和皇上道:
“臣妾忽然想起来,今日应当是仪美人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良妃位置离得近,陡然听见皇后提起二妹妹,立时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时瑾初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他不紧不慢道:
“每年宫宴不少,她会适应的。”
良妃一怔,她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心尖蓦然颤抖了一下。
赵修容也抬头看了眼这边,皇上是笃定仪美人每次都参加宫宴么?
倒是皇后,明明是她提起的仪美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她笑了笑,轻而易举地转了话题:
“畅音阁这次编排了一套新的舞蹈,冯妃向来喜欢这些,可惜她这次没能来。”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饮了口:“可惜什么?她既然喜欢,让畅音阁去一趟朝阳宫。”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在乎这话是否叫别人听得刺耳。
良妃偏头看底下的歌舞,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才没叫情绪表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