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皱眉问:
“这条手串是你送给冯妃的?”
何美人哑声,她否认不了,她现在就是后悔,她为什么要在冯妃有孕时给她送东西?
是生怕没人有做手脚么?!
但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她只能不断摇头:“嫔妾真的没有害冯妃娘娘啊!”
皇后又问:“除了你,这条手串还经过谁的手?”
在满殿的注视下,何美人浑身僵硬,她还是回答不上来,她怕有人做手脚,这条手串一直都是她亲力亲为。
但她总有看不见手串的时候,如果真的有人想动手脚,也不是没有办法。
问题是,她不知道是谁。
何美人浑身发冷,她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她摇头:“是有人算计嫔妾啊!求皇上明鉴,求娘娘明鉴啊!”
半天没说出一句有用的东西,皇后不再问她,而是让人去查问景祺阁的宫
人。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良妃做得很干净,和数月前的冯妃一样。
邰谙窈一点点松开了紧攥的手帕,她再看向良妃,却发现良妃一点大仇得报的欢喜都没有。
其实今日一事,众人都心知肚明,何美人只是被人陷害,良妃再是干净,众人也还是怀疑她。
即使是邰谙窈,也觉得今日一事和良妃脱不了干系。
时瑾初面无表情地看着良妃,许久,他漠然地移开视线,冷淡开口:
“何美人谋害皇嗣,废其位份,即日起贬入冷宫。”
何美人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凄惨地喊了声:“皇上!”
皇后瞥了眼何美人,半点不意外这个结果,何美人也许真的没有谋害皇嗣的心思,但若非她的疏忽,何至于有今日一事?
时瑾初撂下这句话后,眉眼间情绪格外冷淡漠然,他下了台阶,径直离开了朝阳宫。
期间,他没看一眼嫌疑最大的良妃,也没对内殿的冯妃再有一丝关注。
良妃怔怔地看着时瑾初的背影。
她袖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尖一阵疼得发抖,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从今往后,她和皇上恐怕再无任何情谊了。
她的孩子在地底长眠,他的父皇不能给他做主,她也终于害死了他的另一个孩子。
良妃站在殿内,明明是八月的天,她却渐渐感到浑身一阵凉意。
骤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涣散时,隐约间听见了扶雪惊恐的声音: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