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创,这次平叛大战中功勋卓著的报国军队伍将这首歌做为军歌,每每在交战之际整齐高唱,借以震慑叛贼,壮我大隋军威。此曲歌词雄壮,词义忠贞,老臣与卫尚书斗胆,想请陛下倾听。”
不用樊子盖说,隋炀帝其实早就在凝神倾听了的,仔细听着那一句句雄壮的歌词,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忠贞心声,隋炀帝若有所思,半天才淡淡说道:“过去看看。”
御车继续驶动,很快就来到了最后接受检阅的报国军队伍面前,让隋炀帝颇为疑惑的是,前面的左右武卫队伍都是整整齐齐,排列成行,传说中最精锐的报国军队伍却是七零八落,站得七零八落,同时地上还放着一些叠整齐了的衣甲,更加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小孩子捧着一套衣甲,站在了一面报的团旗之下。
见此情景,隋炀帝自然是扭头来看樊子盖,目光中尽是疑惑,樊子盖和卫玄慌忙一起稽首行礼,恭敬说道:“陛下恕罪,这是陈应良再三向老臣等恳求的恩典,那些放在地上的衣甲,都是之前在平叛大战中阵亡的报将士衣甲,陈应良恳求能让这些大隋英魂也接受陛下检阅,以奖励他们的为国牺牲,老臣等感其忠义,便斗胆替陛下答应了他。老臣等擅权行事,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话,隋炀帝毫无表情,旁边的文武官员也不敢吭声——虽说这是一个打击隋炀帝宠臣樊子盖和卫玄的大好机会,许久后,隋炀帝突然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大步走下御车,直接走向了报国军队伍,樊子盖、卫玄和文武百官赶紧跟上。
大步走到了精忠报国的大旗之下,隋炀帝先是抬头细看了那面带着箭孔的军旗,然后向樊子盖问道:“樊爱卿,精忠报国这四个字,好象是你的亲笔吧?”
“禀陛下,正是老臣拙笔。”樊子盖恭敬答道:“组建报时,陈应良恳求老夫亲笔手书了这面军旗,说是要时刻激励军中将士精忠报国,奋勇杀敌,为国平叛,还发誓绝不辱没此旗。”
“那他们有没有辱没这面军旗?”隋炀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认为没有。”樊子盖是力排众议破格起用陈应良组建报的人,这会自然要拼命往自己老脸上贴金,恭敬说道:“报国军一共四个团八百四十五人,大小十余战,先后为国捐躯二百九十一人,重赏至残二十八人,无一投降,无一被俘,更从无一人临阵退缩,每一个人都做到了精忠报国,百死不悔,老臣认为他们没有辱没这面军旗。”
隋炀帝又沉默了,然后缓缓走入了报国军的队列,随意端详报将士的容貌模样,低头去看那些沾满暗红血迹的军衣军甲,神情若有所思。最后,隋炀帝站到了那个捧着衣甲的半大小孩面前,这才向樊子盖问道:“樊爱卿,这又是什么意思?”
“禀陛下,这个小孩叫做陈磊,他的哥哥叫陈志宏,是报的四名校尉之一。”樊子盖语气沉重的说道:“弘农大战,杨玄感叛贼几乎矛挑报国军主将陈应良,是陈志宏撞开了陈应良,用身体替陈应良挡住了杨玄感的长矛,临时之前,陈志宏还紧紧抱住了杨玄感逆贼,为报将士争取到了生擒杨玄感的机会。”
隋炀帝微微点头,然后低头去看还只有十三四岁的陈磊,神情和蔼的问道:“小家伙,你哥哥为了救别人而死,你是怎么想的?”
陈磊有些胆怯,直到樊子盖开口鼓励,陈磊才小声说道:“我很伤心,哭了很多次,但我也很骄傲有这样的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也象哥哥一样,到大隋军队里当兵,替皇帝陛下杀贼杀敌,精忠报国,死而无悔。”
隋炀帝笑了,尽管明白这些话肯定是有人故意教的,但还是微笑说道:“那好,朕给你这个机会,朕封你为千牛备身,让你到东都皇城里学武习文,替朕保护朕的孙子越王杨恫,你可愿意?”
“小民愿意。”陈磊赶紧跪地磕头。
隋炀帝笑笑,又大声说道:“传旨,报国军校尉陈志宏杀贼有功,为朕为国英勇捐躯,理当重赏,追封武贲中郎将,赏其家人良田百亩,东都宅院一座。”
樊子盖指点陈磊再次谢恩,隋炀帝又大声说道:“报队伍,除陈应良外,每人重赏绢三十匹,粮食五十斛,田三十亩,钱两百贯,阵亡的将士加倍,由他们的家人领取!官职方面,由右武卫从优提拔!”
“谢陛下!”报将士人人大喜,整齐道谢。
“不必谢朕,这是你们应得的。”隋炀帝一挥手,又微笑说道:“如果真要谢朕,就把你们的军歌再唱一遍,朕还想听!”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整齐嘹亮的军歌再次响起,隋炀帝却在军歌声中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何惜百死报家国?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隋要让万邦来贺?朕的将士,如果都能做到这点,突厥、高句丽、还有契丹这些蛮夷,能算得上什么啊?”
轻轻叹了口气,隋炀帝重新睁开了眼睛,然后大步走到精忠报国大旗下,大步走到陈应良的面前,正在率领将士整齐高歌的陈应良不敢动弹,只能老实站着任由隋炀帝端详打量。直到一曲唱罢,隋炀帝才微笑着向陈应良问道:“这首军歌?是你作词谱曲的?”
“禀陛下,是。”陈应良恭敬稽首答道。
“起来。”隋炀帝先是命令陈应良起身,然后又问道:“听说你今年才十七岁,是拿着一道到辽东军中效力的荐书到洛阳投军,可有此事?”
“禀陛下,有。”陈应良答道。
“听说你在城上大骂杨玄感逆贼的祖宗十八代,气得杨玄感逆贼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冲上来拉箭射你,差点就被东都守军乱箭射死,有此事否?”隋炀帝又问。
“禀陛下,有。”陈应良答道。
“朕还听说。”隋炀帝再问,“你只用了十三天,就把一群新兵练成了精锐之师,然后带着这支军队东征西讨,无一败绩,屡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还带着几百人突入数万叛贼军中,烧毁叛贼粮草,然后毫发无伤的杀出叛贼重围。再然后,你又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力敌十倍叛贼,还一举擒获了杨玄感和李子雄叛贼。这些事,有没有?”
“禀陛下,有。”陈应良继续鹦鹉学舌,还是学自己的舌。
“那你可知道,朕刚开始听到你这些战绩时,是什么反应?”隋炀帝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禀陛下,小人不知。”陈应良总算不用再重复自己的话了。
“朕当时把奏章摔了,大骂樊爱卿贪功,捏造出了这样荒诞离谱的战绩。”隋炀帝露出了些笑容,道:“然后朕突然又想起樊爱卿忠心耿耿,不可能对朕说假话,这才拣起奏章重读,但朕还是将信将疑,直到再三确认之后,方才相信。”
“不过,朕现在又有些将信将疑了。”隋炀帝笑道:“朕现在是说什么都不敢相信,你这么一个半大的小孩子,怎么能有胆量单刀匹马孤身一人到几千里外的辽东投军?怎么会打出这么多漂亮仗?最后还生擒了杨玄感和李子雄两个逆贼?——樊爱卿,卫爱卿,你们可敢在朕的面前发誓,你们的奏报不假?”
“老臣等愿对天发誓,绝无半句欺骗陛下的言语。”樊子盖和卫玄两个老顽固异口同声答道。
“很好,朕现在可以相信了。”隋炀帝笑笑,说道:“陈应良,这次平叛大战,你是头号功臣,朕赏你彩绢千匹,良田千亩,粮千斛,钱三千贯,黄金三百两,大兴城内宅院一座,僮仆五十人。至于你的官职嘛……。”
“陛下!”后面的宇文述、周法尚和独孤盛等隋军大将都赶紧上前了一步,争先恐后想把早已看好的陈应良讨要到自己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