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蹙眉,琢磨了一下,她从木盒子里面取了一枚玉佩,又取了一枚金佛,然后笑眯眯说道:“这份见面礼我很喜欢。”
章先生盯着她看,“当真不要?”
叶慈举着手里的玉佩和金佛,“有了这两件,我满足了。”
章先生哈哈一笑,“行吧,都随你的意。”
说罢,收起了木盒子。
叶慈凑上前,“我也给义父准备了见面礼。”
她拿出一串钥匙,放在章先生面前,“这是酒窖的钥匙,这是冰窖的钥匙,这是二门钥匙,这是后门钥匙”
她一一介绍,章先生望着她,思绪却早已经飘向远方。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耳边唠叨。
不等叶慈说完,他取下钥匙串其中两把,一把酒窖,一把大门钥匙。
“老夫有这两把钥匙足矣。有酒有菜,再置办一些笔墨纸砚,别的都不需要。”,!
,从顺如流,躬身一拜,“女儿见过义父。”
“哈哈哈”
章先生开怀大笑,“老夫孤身一人几十载,没想到临到晚年,竟然得了一个女儿,有了地方养老。甚好!”
他伸出手,叶慈识趣,上前一步扶着他下马车。
“义父身边怎么不见老仆伺候?”
“老夫性子独,多年来身边就两个仆从伺候。这回来云霞山养老,不忍他们和亲人分离,便放了他们的契书,给了他们良民身份,叫他们也回老家养老去。”
“义父仁义!”
“我是来投靠你的,从今以后赖定了你。你准备好了吗?”
章先生似笑非笑。
叶慈朗声说道:“义父放心,你放心大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就当自己家一样。你想要什么样的人伺候,老实的,机灵的,年轻的还是稳重的无论什么样的人,我都给你找来。”
“好好好,有孝心。”
叶慈迎着章先生进了大门,在花厅坐下。
酒席已经置办好,只等上桌。
叶慈命人从酒窖里面取了一坛六年窖藏的窖酒,醇香浓厚,喝了不上头。
大家边吃边聊,随意自在。
从一开始,叶慈就牢牢掌握着节奏。既然要长期相处,那么从一开始就定下相处的基调,不要客气疏离,随意自在全当在自个家就好。
章先生全程配合,似乎真的将此地当成了自个的家。
喝到酒酣耳热之际,他唱起了歌谣,流传于北方牧民中的一种调子。
叶慈听着上头,摆上碗筷,敲碗伴奏。
后来尤觉着不过瘾,命人拿来手鼓,她敲鼓,章先生扯着嗓子唱歌。各地民间民歌民调,信手拈来。仿佛就没有他不会的。
叶慈越听越是心惊,章先生去过多少地方啊?
难不成大江南北全都走了一遍?
不不不
就凭老先生唱歌这劲头,恐怕不止走了一遍,而是在各地有过长期生活居住的经历,怕不是一个百事通。
叶慈顿觉自己挖到了一个宝,敲打鼓越发用力。
“痛快!痛快!老夫多年不曾这般痛快,不曾想今日仿佛回到三十年前一般,也是月下唱歌,友人伴奏。小慈不错,没想到你竟然擅鼓。”
章先生很是兴奋,就像是年轻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