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可笑得很。
两人一路向东而去，中间只休息了一次。
夜陵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不少食物，让路权饱饱地吃了一顿。
路权发现郑周一直远远地跟着。
虽然他和夜陵的速度不慢，但饿了两天的郑周竟然也跟上来了。
仿佛一只在草原上追踪猎物的野狼一般，耐心得令人心寒。
黄昏时分，路权和夜陵停在了一条河边。
旁边是一个缓坡，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是个适合过夜的地方。
“沿着河一路向下，就是长流村了。”夜陵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似乎很不错，今晚不如在这里过夜？”
路权没意见。
一天下来，他已经完全将夜陵当朋友看了。
在三个小时前，路权就已经看不到郑周的影子了。这片草原和之前的亡者森林不一样，时不时会有一些兔子和田鼠之类的小动物，食物并不匮乏，想来郑周也不需要再死死盯着自己了。
路权站在河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河中真的是有鱼的。
他在小树林中折了些粗壮的树枝，选河水比较急的浅滩处钉了几个桩子。然后，又用细绳编了一个网，仔细地绑在了木桩上。
过了一会儿，就网到了两条鱼。
夜陵一直坐在一边，颇有些好奇地盯着路权捞鱼，看到他把鱼拎上来，伸手递给他一把刀。
那是一把制作得异常精巧的折叠刀，刀柄上有一个小巧的机关，按下时刀刃弹出，刀锋闪动着蓝紫色的锋芒，也不知道是什么合金。
路权非常熟练地刮鳞去腮，然后削尖了几根树枝把鱼串了起来。
他到树林边捡了一堆干树枝，用刀刮下许多细小的木屑，再将树枝劈成了细细的木条，架在了木屑上方。
夜陵适时地递上一个火机，让路权点着了火。
添上几根木材，火立刻就烧了起来。路权将鱼架到篝火上，一手拿了一个，开始慢慢地翻烤。
鱼皮渐渐卷了起来，散发出油脂的香气。
“你真能干。”夜陵忍不住夸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路权纤长有力的手指上，很难想象如此美丽的一双手，竟然能做出这么多东西来。
“可惜今天天眼竟然没出来。”路权看了看天色，笑着说：“否则直接跟它要就行了，都不用这么麻烦。”
夜陵眼中泛起笑意，看了路权一眼，没吭声。
他的目光落在烤鱼渐渐变黄的鱼肉上，非常期待这出自路权之手的食物。
“好了！”路权将烤得焦黄的鱼递给了夜陵，目光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他说：“没有调料，我也不知道这鱼什么味道，你要是不喜欢，就不吃哦。”
夜陵虽然打扮得异常简单，可是路权总觉得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一般，每个姿态都异常优雅，和眼前粗糙的食物非常格格不入。
“不会，一定好吃的。”夜陵笑了笑，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
鱼肉入口即化，鲜香中带着一种奇怪的香味，仿佛春天盛开的某种鲜花的花蕊一般。
夜陵脸色猛地一变，把鱼拿到眼前仔细一看，终于认出了这到底是什么鱼！
粉腮厚唇绿纹，这么明显的特征，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
路权张嘴正要咬，突然看到夜陵的脸色，手顿时一顿。下一刻，夜陵已经劈手夺过了他的鱼，直接扔进了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