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不净?”她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音调,不可置信道,“你说谁不干不净?车兴德吗!”
“温以凡!你怎么说话的!”
“那确实……脏死了!”
“温以凡!”车雁琴腾得站起身,端起她跟前的那碗面,泼到了温以凡身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没招儿了?”
面汤不算太烫,但依旧把她的手背还有脖颈上的一小片肌肤烫得通红。温以凡的外套敞着,里面穿的毛衣也不防水,前襟被汤水湿透。
“我告诉你温以凡,之前你嚷嚷着要报警,最后不也是定性成家庭纠纷,诶随便教育了几天就没事儿了吗?真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说的对,你倒是提醒我了。”温以凡抬起头,一双艳丽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轻声说道,“我也是当事人。”
她坐在原地,望着车雁琴愤愤离去的背影,痛苦又畅快。
当年她听车雁琴和车兴德说过,这是很羞耻、很丢人的事情,以此逼她不要报警。
她不认同,一心只想要一个公道。
等后来,她面对着桑延说不出口的时候,温以凡又开始自我怀疑,这件事对一个女生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贞洁”对女孩儿来说,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外面的雪花越飘越大,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不知坐了多久,温以凡才站起身,像提线木偶一样,麻木地朝门口走去。
鞋子踩在写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衣服湿透的地方结成了冰,温以凡把手揣进兜里,站在马路边,等了三四个绿灯。
天色暗了,漆黑的夜空,大雪纷飞,街边亮着暖灯,还有行色匆匆的路人。
该回去了。
温以凡叹了口气,在空中形成了白色的水雾,因为在雪地里站了太久,双腿已经麻得几乎失去知觉,她抬腿,却一个站不稳往旁边歪去,跌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抱歉……”温以凡抬眸,定住,喃喃道:“桑、桑延……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吃饭啊。”桑延把温以凡扶稳,圈在怀里,“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儿,想给我一个惊喜?”
他玩世不恭的笑着,眼睛落在她衣服上时,笑意凝固,桑延扶着她的肩,关切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意外……”
“你带换洗衣服了吗?”
温以凡低下头,有些抱歉道,“没有,走得急。”
她似乎给桑延添麻烦了。
“行吧,那……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