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一位堪称伟大的鲁姓史官,对今日曹芳所做之事,做出如下点评:
【对于一位未来皇帝而言,有限的几个生命,算不上什么。
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
至于此外的深层意义,不过寥寥。
然而。
既然这白墙染上了血痕,纵使重新粉刷一遍,也不免浸染上些许血痕。
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
纵使时光流驶,洗成浅浅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蕴藏着“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可怖力量!
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那么——
对于如今的大卫武朝来说,谁才是真的猛士呢?谁能做到“敢叫日月换新天”呢?
……
姜尘骑乘着老青牛,行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终于迈过疏勒河流域,抵达玉门关。
玉门关大善人,太平绅士,郦咸带领着一众本地豪强、大户,以及汪汪队二兄弟,于城外十里,迎接青州军的到来。
郦咸面露恭谨之色,朗声道:
“恭迎青州军班师回朝,扫**贼寇!”
众人齐呼:
“恭迎青州军班师回朝,扫**贼寇!”
一众豪强、大户,也满脸好奇,抬眼望向牛背上的将军,心中不免感到万分惊讶:
“他就是杀死陈西绝的武二将军,竟如此年轻?”
“青州将星,便是此人?”
“后生可畏啊!”
郦咸挥了挥手,立即就有八名武卒,扛着四大箱药材,快步走来,送至姜尘面前。
郦咸态度愈发谦卑道:
“幸不辱命,成功为青州军采购大笔药材。”
姜尘抬了抬眼皮,平静道:
“我给出的三千亩田契,可不值如此之多的药材。”
郦咸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诸多土豪、大户,微笑恭维道:
“将军诛杀陈西绝这贼将,为我玉门关除去一大害,这些药材,是小的们一点心意。”
姜尘神色淡然,眸光一扫玉门关全城,却未见张百岁的身影。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前几日,应当是二月初十一,到二月初十五,也就是节气惊蛰之前,是否有一老年斗将,唤作张百岁,前来寻你,购置抵抗雷霆的药材,聘请优秀的炼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