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春妹而言,勾引侯贵平睡觉并不会让她为难。她年轻守寡,又有姿色,总有年轻人来勾搭,贞节牌坊是不用立的。可是跑到派出所告对方强奸这事,丁春妹犹豫了,这是诬告,谁愿意没事跑到派出所找麻烦?
岳军几句话就打消了她的顾虑:只要侯贵平和她睡了,谁能证明她是诬告?只要一口咬定侯贵平强奸就行了,派出所肯定向着本地人,哪能帮外地人?何况,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一万块到手,这个**实在太大了。
丁春妹唯一的顾虑是侯贵平拒绝她,但岳军说侯贵平喝了酒,酒里有药,他又处于欲望最强的年纪,独自待在他们这穷乡僻壤,这捆柴,一点火准着。
那天晚上岳军找到她,说侯贵平把酒喝了,让她现在过去。她去找了侯贵平,借口借热水,进屋勾引侯贵平,于是就和侯贵平发生了关系。她按照岳军的吩咐,用毛巾擦了些侯贵平的精液,带了回来。
朱伟和江阳听完这段讲述,震惊了。
他们马上推断出下一个结论:在侯贵平屋内发现的女童**上的精斑,就是那块毛巾擦上去的。
先拿到精液,再谋杀侯贵平,然后陷害,这是一个完整的局啊!
江阳强压下心头怒火,这件事太恐怖了!在警察去找侯贵平之前,侯贵平已经被人带走杀害了,而歹徒把带着精斑的女童**藏在了他宿舍内,将性侵女童导致其自杀之罪嫁祸给侯贵平。而此前从女童体内提取的精斑在公安局里丢失,导致无法与侯贵平的精斑进行比对,才让嫁祸顺理成章。此案再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胆大包天!
朱伟紧握着拳头,嘴唇颤抖着问:“这一切都是岳军指使的?”
丁春妹老实地点了点头。
“侯贵平是岳军杀的?”
“不是不是,”听到这个问题,丁春妹连连摇头,“侯贵平在水库被找到后,岳军也很害怕,跟我说,他不知道侯贵平会出事,闹出人命来,他也吓坏了。”
朱伟慢慢凝神盯住她,道:“一万块钱是岳军给你的?”
“对。”
“这钱是他自己的,还是哪里来的?”
丁春妹慌张道:“我不知道。”
“你和他相处好几年了,这件事你怎么可能没问过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你别问我,你去问他吧。”
朱伟怒喝道:“他我自然会问,你现在给我交代清楚,这钱到底是谁出的!”
丁春妹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捂起脸,大哭起来。
朱伟喝了句:“号个屁,再浪费时间,现在就把你带看守所关起来审!”
丁春妹马上止住了哭。
“说,谁出的钱!”
丁春妹哽咽着,显得万分犹豫。“我……我问过岳军,他说,他说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要传出去,我们得罪不起,要不然下场跟侯贵平一样。”
“我问你,他们是谁!”
“我……我不是很清楚,听岳军提过一次,好像……好像是孙红运的人。”
“孙红运!”朱伟咬了咬牙,手指关节捏出了响声。
这个名字,江阳倒是第一次听说,但看朱伟的样子,他显然知道这人。
朱伟深吸一口气,又问:“那块毛巾去哪儿了?”
“我拿回毛巾后,先赶回家,岳军看我拿回了毛巾,就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让他马上就把毛巾送过去。”
“后来你过了多久去报的警?”
“岳军回来后,就让我一起在屋里等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岳军接到他们电话,让我马上去报警。”
江阳思索着这些信息,显然,对方拿到毛巾后,趁精液未凝固涂到了女童**上,然后去侯贵平宿舍下了手,布置妥当后,让丁春妹去派出所报警,一切都在计划中!
问完后,江阳把笔录递给丁春妹,让她把笔录抄一遍,做成认罪书。
这时,他看到朱伟紧皱着眉头,兀自走到门口,点起一支烟,用力地吸着。他也跟了出去,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刚刚听到孙红运这名字,好像神情就不太对劲。”
朱伟眼睛瞪着远处的天空,猛抽了几口烟,又续上一支,恼怒地点点头。
江阳狐疑问:“孙红运是谁?”
朱伟冷哼道:“县里一个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