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
蓝唯唯前来所为何事,眼睛不瞎的都知所谓何事。
不用对峙,连狡辩都显得多余。屋里的动静闹得这么大,眼不瞎耳不聋都看得见听得见。铃兰看似跪在蓝唯唯眼前,实则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姑娘,您不能进去。”铃兰脸色已经煞白,但还是忠心护主,“二姑娘素来要脸,最受不住旁人眼光。求您看在夫人的份上,怜惜二姑娘命苦一辈子不见天日,别这个时候进去。二姑娘心性脆弱,您若刺激她,她怕是会一头碰死在当场。”
这连求带威胁的,别提多熟练。李嬷嬷这一股恶气堵在了胸口。
她手点着这些人的脑袋,气得直哆嗦:“这一个两个的,都拿主子当泥捏的!主人不是个东西,下人也敢骑到主子的头上!看来今儿个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都不晓得谁尊谁卑!”
铃兰把头磕得邦邦响。
她当真是有苦难言,里头什么事儿,他们近身伺候的谁还不清楚内情?二姑娘这事儿做的极没良心,亲姐姐的新婚相公看上了就敢勾。天底下无论哪家的姑娘都干不出这等事儿。洞房花烛夜勾人就够不要脸,如今还霸着人家相公不放。这要是她亲妹妹,铃兰早就一巴掌甩上去。
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他们做奴仆的除了求饶,还能怎么办?
一个人带头,水榭整个庭院问询赶来的仆从都跪下了。乌七八黑的,灯火照着主子平静得过了分的脸,显得极其的渗人。下人们又是哭又是求饶的,吵闹地乱成一团。
蓝唯唯盯着那紧闭的扇门,十分佩服里头人的定力。
都这么吵了,那门里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主子……”李嬷嬷难过得都要哭出来,几次看向蓝唯唯。
然而蓝唯唯只是面无表情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觉得不够保暖,还朝手心里哈了一口气。怀里抱着的手炉只暖胸口那一块,她冻脚疼。早点干完早点休息,蓝唯唯看了一眼连翘:“连翘,去找个锣来。”
连翘一愣,想到什么,立马应诺:“是。”
没一会儿,小跑着去取来一面锣,她立马跟到蓝唯唯身边。
蓝唯唯已经忍不住翻白眼了。刚抬腿走上台阶,就听到屋里头突然嘭地一声声响。声儿不算大,但屋外头的人都听见了。是人被放倒在地上的声音。果然,暧昧的动静很快又起,黑夜给了屋里人更多的勇气,猝不及防,蓝唯唯听到令人发指的撞击声。
蓝蝶影扯开嗓子叫,声音腻得让外面站着的这一波女人都恨不得脑袋钻地缝。
场面一度死寂,李嬷嬷等人脸色可以用面无表情来形容。连翘举着锣,拿着锣锤,站在台阶上颇有些进退不得。
水榭四周环水,风过水更冷。一阵风吹过,刺骨的风刮得蓝唯唯差点打喷嚏。这么一会儿她已经翻了差不多十多个白眼,她木着脸干脆利落:“给我敲!”
连翘傻眼,一旁丁香受不了。直接三两步上去,抢了锣锤,对准锣就是一阵猛敲。
哐哐哐的声音如阎王的催命锁,里面立即传出一声惨叫。这突兀的一阵锣声,直接把辛苦耕耘的两个人给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蓝蝶影惊恐之下,宋衍痛的差点晕厥。
很快门里响起一阵仓皇的动静,门吱呀一声打开。宋衍是铁青着脸弓着腰从里面伸出脑袋的。
刚要张口呵斥,入目是一双清澈平静如月下湖水的双眼。不知何处的风吹散头顶的乌云,月色突然如白纱洒下来,照亮整个水榭。正庭之中笔直地立着一个纤细窈窕的红色身影,一头乌发如瀑劈在肩头,眉目疏朗,冰肌玉骨,美如墨画。
风拂动了她的裙摆和魔发,一根红色的缎带在她背后随头发狂舞。
宋衍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见过蓝唯唯吗?自然是见过。只是他初见蓝蝶影那等美人,一见倾心。已经被迷花了眼,眼中除了蓝蝶影,看不到任何人。半年跟自己这位新妇总共碰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清。且每回见面都是在长辈那边,蓝唯唯低眉顺眼地伺候公婆,就没有一块儿坐下的时候。
换言之,宋衍从未正眼瞧过自己娶进门的媳妇儿。如今正面撞了个正着,美人容色秋水无边,高傲之姿如傲雪红梅,他脑子嗡地一声就空了。
蓝唯唯冷冷地看了屋里一眼,抬手捂住鼻子,果断转身:“回吧。”
一句话未对宋衍说,一个字都懒得说。
小电影好看,那是因为隔着屏幕和滤镜。真实的妖精打架太肮脏,蓝唯唯衣袂翻飞,带着呼啦啦一群仆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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