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探查到枫丹在百里之外,如慕锦钰猜测那般驻扎在文沂湖附近,他们会取文沂湖水饮用。
他伤口痊愈了许多,打算这段时间在湖水中投毒,趁着对方毫无防备时候突然袭击。
半天都没有遇到一只狐狸,慕锦钰只好提着这只兔子回去。
宁环和军医一起熬煮毒汁,军营外围一股浓重腥味儿,看到慕锦钰回来几位将士都喊了一声“太子”。
天色将暗,慕锦钰抓住了宁环手臂:“和我过来。”
宁环对军医道:“我先过去,你按着刚刚方法来。”
慕锦钰吩咐阿喜生了一堆火,宁环去洗手换了外衣。
天一暗外面就冷得让人发抖,除了巡逻士兵大多数都进了帐子里。
宁环看向慕锦钰:“太子身上怎么又染了血?”
慕锦钰把地上肥兔子拎了起来:“孤打了一只兔子,正好给你开开荤,你从来不吃这里马肉,看着瘦了很多。”
宁环身边也没有任何镜子,他自己看不出是胖了还是瘦了。
他熟练掏出匕首,把兔子皮完整剥了下来:“皮毛给你做一双手套。”
火焰突然就燃起来了,慕锦钰把兔子架在火上去烤,油脂很快就从里面渗出来,油滴在火中发出“噗”一声。
慕锦钰片了一块肉,撒上细盐递给宁环:“你尝尝。”
宁环其实不太能吃这么油腻东西,过往冬日里朋友或者兄长围在一起烤鹿肉或者羊肉,他只在旁边看着。
阿喜把酒拿了过来,这里酒看起来浑浊一些,酒性却很烈,宁环嫌脏平日里也不愿意喝。
慕锦钰把酒碗递给他:“再喝口酒会暖和很多。”
酒液浑浊得看不清人影,舌尖芬芳油脂融化,鲜美肉也顺着滑进了喉咙里。宁环推开慕锦钰手:“太浊了我喝不下。”
慕锦钰道:“这里没有宫里那样清澈酒。”
他自己倒是不嫌弃,直接喝了一碗。
宁环道:“身上伤还没有好,太子少喝一些。”
慕锦钰又片了一块兔肉去喂宁环,肉片就在刀尖上,刀尖在月下寒光凛凛,宁环也不怕,直接低头把肉咬走了。
一旁阿喜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也忍不住想滴下来。
说起来他在京城虽然天天跟着喜怒无常太子殿下十分受苦,但每天也是吃香喝辣,来了这个鸟不拉屎地上天天只能嚼没有碾去外衣麦粒,很少能吃到油腥。
宁环看他一眼:“给阿喜撕一个兔腿吧。”
阿喜热泪盈眶。
慕锦钰道:“兔子是给你捉,让他自己捉去。你手别碰,有油,会弄脏手。”
阿喜眼泪几乎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