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谚也道:“留真,你酒量,到了外面,可不许说你我相熟,我可丢不起这人。”
两人取笑陈情。
倒是陈情旁边是汪佑宁,并未看他,而是面色深沉地看向凉亭外的冷月,道:“杨真怎么还未来。”
此番赏月,他们一共约定五人。
如今四人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还剩一人,迟迟未来。
许石岳倒是不在乎,“许是他娘亲病重,他在家中照顾。”
赵文谚也说:“近来天气转凉,杨真的母亲身子一直不好,他可能不会来了。”
陈情捂着肚子,可不敢再喝他们玩下去,便道:“不如我们去杨真家看看。”
陈情如此建议,倒是没人反对。
只有许石岳说:“陈留真,你可是想躲酒?”
“哪有!我只是担心杨真母亲罢了。”
杨真是他们几人中,家里最落魄的。
他年幼失父亲,由母亲独自抚养大,好不容易有出息,母亲却一病不起。
杨真带着母亲,从县试,院试,一路考上来。
除了读书,便是照顾母亲,好不容易拥有闲暇时间,还得街头巷尾支摊做买卖。
日子可谓清苦。
“走吧,我们去杨真家。”
汪佑宁先一步,走出湖心亭。
陈情捂着肚子紧随其后。
赵文谚和许石岳对视一眼,未说话,默默跟随。
。。。
。。。
杨真和母亲住在永安巷,一座简陋的单间小屋里。
门窗皆破。
只余一盏油灯,燃起豆大点光,勉强照明。
杨真站在厨房里,窄袖儒衫上罩着襜衣,双手不停揉搓着案台上的面团。
“真儿,今日考完试,可有把握拿下名次?”
母亲杨柳氏躺在床上,声音颤颤,虚弱无力。
“今日题目,写的得心应手,名次应该不低。”
杨真如实回答,手上的动作未有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