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太夫……
伊达航又翻回去、重新看了一眼旁白,确认男孩是在听到三味线声线的时候、才认为太夫先生没有死亡的。
但是……伊达航记得“人形净琉璃”这种表演,是由太夫、三味线演奏者和人偶操作者三方共同合作完成的。
其中的太夫,在表演中负责的则是以说唱的形式、念白表演剧中角色的所有台词和讲述故事,是表演的核心人物。也因此、伊达航认为“太夫”对标的就是工作室中的核心,主笔西沢申,也便是死者。
所以三味线的乐声只能证明乐师在场,并不能证明太夫先生还活着才对——这是第一处问题所在。
可以解释这个问题的理由就是……男孩一直是偷看的排练,没有正式看过表演,所以不知道太夫并不会弹奏三味线,才会把晚上的乐师误认成了太夫!
但是,这个解释在逻辑上、又有着很大的矛盾。
那就是漫画的最后一格,男孩明明正面对着舞台,从理论上来说,他是能看见舞台上的所有演员的,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太夫不是三味线乐师、从而将乐师误认成太夫的?
这就是第二处问题。
误认……误……
伊达航眼前突然一亮,抬手拉过身边路过的同事,“之前发现死者的证人在哪?!我有事要找他再确认一遍!”
……
“啊,我之前有没有看见西沢先生在和小泉他们吵架?”又被伊达航找到的好心人、柴田先生有点迷茫地重复了一遍问话,回答道,“当然有看见啊,我之前不是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亲眼看见被害人在和人争吵?”伊达航重新强调了重点,“你是否确定你看见了被害人的脸、确认你看见的人是被害人,柴田先生?”
人类大脑的记忆是不可以全信的——某些情况之下,大脑会根据所捕捉到的信息、辅以逻辑与常识进行运算,从而补充人其实未捕捉到的信息。
比如,当无意间路过一棵挂满了梨子的果树之后,人会回想起来……哦,我刚刚碰见了一棵梨树,但事实上、人并没有看清果树的树叶形状,就做出了上述的判断。
也有可能,梨子是被人系上去的,那是一棵苹果树也说不定呢?
正因如此,不是说证人一定隐瞒欺骗了警方什么,而是有可能证人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无意识地做了“假证”。
而听到伊达航进一步确认的发问,刚刚还信誓旦旦的柴田先生却迟疑了,“……我好像是没有真正见到西沢先生,但应该是他没错吧?”
“当时,我看见他在屏风后面……呃,我好像没有看见?”柴田先生一手摸着下巴,皱眉努力回忆着,“不对,我没有看到西沢先生他本人……”
“我透过门缝看到的是西沢先生打在屏风上的影子!”
“不过也差不多吧,我确定小泉和海山先生、前田先生他们三个人在屏风外头,还有西沢先生骂人的声音、那屏风后面的人不就只有西沢先生了吗……哎?警官先生!”柴田看着突然转声离开的伊达警官,追问道,“不用再问点什么了吗?!”
“不用了,谢谢配合、麻烦你了!”终于解开了谜题的伊达航脚下步步生风,快速又回到现场。
没错,破案的关键就是影子!
漫画手稿里存在的、第二个矛盾的问题也迎刃而解——因为男孩正面看见的,并不是表演的现场!
男孩是偷看的排练现场,如果真如漫画最后一格所示,男孩在正面偷看表演的同时、舞台上的演员也必然会发现男孩……所以男孩偷看到的应该是舞台上的演员们、打在墙面上的影子!
手稿上随意画着的人型,在男孩眼中都是黑漆漆的影子,正因为这样、每次太夫骂人时,都会停下的乐声让男孩误认为说话的太夫也就是弹三味线的人。
而太夫落水求救的呼喊,让男孩知道了被推下水的人是太夫,但男孩并不能从黑漆一片的影子上知道推太夫下水的人是谁。
漫画手稿上的谜题被破解,现在就只剩下案件了……匆匆跑上楼的伊达航,面向那张白色的大屏风站定,接下来、就是要找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以及找到那一道神秘的“影子”。
……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得到小泉咲回答的女警官眼角一抽,难以置信地反问道,“这不是你编的故事,然后想咳、”
“然后想告诉警方什么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女警官压了压嗓子,劝说道,“请相信警方,如果是受到了威胁、我们会保护你的……”
“唉?”
“但它不是我编的啊,随意侵占别人创作的家伙可不是好孩子……”自认为是好孩子的小泉咲说着眉眼微垂着,看上去比女警官还无辜且茫然,接着恍然大悟,
“啊、-->>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