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被俞厉打在血泊之中,没有一下还手。
他只是喃喃,转头看着翻涌无情的江水。
“阿姝阿姝”
俞厉恨极了,最后抽出了刀,一下架在了詹司柏的脖颈间。
“我要杀了你!”
詹司柏一动未动。
穆行州惊诧上前,封林更快他一步,两人齐齐拦住了俞厉。
封林死死拽着俞厉的手
“阿姝未必就有了事,若是你此事杀了他,暮哥儿又该怎么办?!孩子还在詹氏手里!就相当于在朝廷手里!”
这话令俞厉一下子顿住了。
而五爷也在这话里,耳边陡然响起了暮哥儿的哭声。
“暮哥儿”
风声呼啸。
俞厉恨声大喊,一把将那架在詹司柏脖上的刀,掷入江中。
可他亦看住了男人。
“从今往后,我俞厉再不会归降朝廷!你带着你的官兵尽管杀来,我俞厉与你对战到底!”
他走了。
五爷浑身是血,只以为攥着女子的衣衫和白纱。
穆行州只怕他再出了事,急忙将人带了回去。
五爷一直神色怔怔,人的神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穆行州不知所措,直到到了崖苑,一阵阵响亮的婴孩哭声。
男人的神魂终于得回。
“暮哥儿是暮哥儿在哭吗?”
说话间,他跌跌撞撞地循声跑了过去。
小儿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是,直到他的娘亲,被逼无奈跳下了山崖一样。
五爷在儿子的哭声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滚烫地砸下来。
“阿姝,回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可他呼唤的人回不来了。
他寻声而去,一直到了正院。
他的暮哥儿就在詹淑贤怀中,詹淑贤抱着他,毫无怜惜,只是皱着眉头,“莫要再哭!”
五爷三步并两步上了前去。
暮哥儿看见爹爹,抓了小手。
五爷一把将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詹淑贤一怔,“五爷做什么?韩姨娘已死,该有我来抚养孩子,把暮哥儿过到我名下!”
庭院里,老夫人、安大伯都在。
他们方才还在说着密信、俞姝和暮哥儿的事情。
不知是何人在这个关头送来了密信,原本安大伯可能提前一日到,只是在半路遇险摔伤,耽误了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