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踹了下茶几,“别人穿过的裤子,你也要穿?我唐寅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那个份上了?”
唐远被他爸的比喻雷的无话可说,他半响才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就上了楼。
管家端着一杯茶过来,“先生,您等了少爷好一会,何必他一回来就给他气受?”
唐寅叼在嘴边的烟一抖,“我给他气受?仲叔,你这眼睛还行不行了?”
他越想越来气,混帐东西,全世界一堆的人,堂堂唐氏的继承人,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偏看上了一个老男人,现在跟别人好上了还惦记着。
想气死他。
唐寅从茶几上拿了手机翻开儿子的舞蹈视频,看视频里的儿子在舞台上大放光彩,想到了已经过世十七年的妻子,他身上的怒气这才一点点就消散了。
管家见可以说话了,就提了个事,“小少爷最近的情绪一直都不高,最爱吃的几道菜也不怎么吃了。”
唐寅冷哼,“该减肥了,少吃点对他好。”
管家,“……”
楼上房里的唐远坐在地毯上编辑短信,再三检查没有错别字就发了过去。
唐远:裴秘书,我的外套你什么时候拿给我?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裴闻靳发来回信:等我回来。
唐远挪到墙边,伸直两条修长的腿,惬意的用一根食指戳手机键盘:你今晚不是就回来了吗?我在学校看到你了。
这回裴闻靳很快就回了:今晚只是回来看晚会,很好看,我现在已经在回西宁的火车上了。
唐远扯了扯嘴皮子,看你家张杨的表演吧,连夜跑来跑去的,也不怕心脏出问题,他呆呆的坐了很久才发过去短信: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闻靳:我这边的事情解决完。
唐远啃了几下食指关节,发了条短信问:上次我跟你说我是同性恋,你没想法?
裴闻靳:没有。
唐远两眼一闭,那就没得聊了。
得嘞,没想法,完全不在乎,无所谓。
唐远身子一歪就躺倒在了地毯上面,手臂往眼睛上一盖,行,看来我该找个日子挖个坑把初恋给埋起来。
躺了会儿,唐远响起了学姐说的那番话,要让喜欢的人开心,那是第一要紧事。
埋之前他还是要确定一下,看那个男人开不开心。
唐远怀着酸涩的心情洗了个澡上床,没多久睡了过去。
一大清早,唐远就被陈列的电话吵醒了。
电话里的陈列很反常,他都忘了发脾气,只是问出了什么事。
陈列不说,就给了唐远一个地址,叫他快点过来,言语中尽是慌乱无助。
从小到大,陈列都是大老爷德性,狂霸拽上天了都,觉得自己牛逼哄哄,那两种情绪就没出现过。
唐远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甚至做好了会见到血||淋||淋|场景的心理准备,到了那儿没看见案发现场,陈列身上也没什么血迹,张舒然站在旁边,看样子是跟他一样从家里赶过来的。
“什么情况啊?”
陈列靠在墙角,弯着腰背抽烟,脚边散落了好几个烟头,他一声不吭。
唐远牙没刷脸没洗就过来了,看陈列那样,他心里怪不安的,“到底怎么了?”
陈列还是一声不吭。
唐远看看张舒然,眼神询问“你问出东西了吗”?
张舒然掐了掐眉心,摇头。
“把我们叫过来又不说话,”唐远抓了下微乱的头发,“舒然,走了,到我家睡回笼觉去。”
“别,”陈列丢了烟头蹲到地上,两只手抱住头,重重的抓了几下头发,狼狈又无措的哑着声音说,“我把小朝睡了。”
唐远跟张舒然都刷地低头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