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三弟不想给就不想给,可他非要睁眼说瞎话,说自己没钱,连二十两都不给。”
白学义以为这样说就可以了。
哪知里正狐疑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白老头他们。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分家的时候不是说不有金钱来往吗?”
“白家这么多年有人在镇上,地里这么多种的粮食,总不能现在连你们读书的钱都没有攒下来吧?”
里正一针见血,白学义连忙看他娘。
“哪里还有钱哦?我的命可真的是太苦了啊,怎么可能还有钱呢?一大家子吃喝不要花钱哦!”
“我们家供着两个读书人,读书人是那么好供应的吗?这以后考上了秀才,那都是大富大贵不愁吃穿的,现在投入总是要多的嘛”
“一大家子张着嘴吃食的,我操持整个白家容易吗我,我真是,我活的可真是连驴都不如啊,没有人知道我的好,现在连亲儿子都宁可看着我死也不给他娘看病哦!”
老太婆一边尖锐地哭着,一边又说着这话,听上去颇为诡异。
里正这会儿,真理解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一句话。
特别是碰上白家这个老太婆,她这嗷嗷一嗓子一哭,什么声音都给她盖过去。
“里正,让你看笑话了吧,我们白家出了个这么不孝的,给咱们白家村也丢脸了啊!”又是老太婆,反而话头一转,挤兑上了里正。
里正心里叹气,再看白地生两口子老老实实的样子,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末了他还是决定公正一些。
“你们分家的时候,我在场,也立了字契。”
“说白了,村子里谁家什么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分家的时候你们没有东西,这么多年你手上也没一个钱。”
“这你二哥和侄子考试的钱,你确实也没有理由要出。”
“另外也说了不能有金钱来往,借钱也不行,字契是这么说的,但还是看你们自己。”
“只不过我可多说一句,这让我立字契,也都不是随便立的,今天写的好好的,答应的好好的,明天立刻就反悔,这以后事情可就没得做了。”
李正好话赖话说尽,确实也是这个理。
白地生抬头道:“家里面确实没什么钱,爹娘养我我永远是白家人,可是如果能拿就拿出来。”
“这,娘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会坐视不管。”
“娘,儿子带您去镇上看大夫,需要治病花钱,儿子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您治。”
刘氏一点都没感到欣慰,反而哭的更厉害了,但那双眼睛仍旧仇恨的看着白地生。
那样子真的像是个厉鬼。
“那你给钱我自己去啊,不是说你还要干活没那么多空时间吗?”
“给钱我自己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