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争鸣话,我没有听信原因,是因为蔚先生接谁无关紧要,有关是他去迎接应该是很重要人,但我不具备知道立场——或者说他认为我不具备这个立场。
后者比前者更让人清醒。
清醒不一定让人绝望,但一定让人冷静。
偶尔还让人难过。
晚上。
蔚先生仍是很晚才回家。
他眼底透露着与昨日一样疲惫,还不忘再度谈起明天安排:“公司事忙完了,明天除夕夜,我们在外面守岁。”
“为什么要去外面守岁?”我不解,“这两天天气天冷,当心受凉。”
北城冬季,风吹起来刺骨寒,隔着厚实衣物都抵挡不住。所以每逢隆冬时节,街上人就会少一大半。
“不会着凉。我们去盛时新开酒店,那儿有个屋顶花园,花园部分是温暖阳光房。”蔚先生解释说,“新年到来时候,可以在屋顶吹着热气看烟火。”
闻言,我点头。
“那就听蔚先生。”
确定好明天安排,我洗了梨,分给他一个。
蔚先生伸手接过之后,却迟迟没有下嘴,反而视线定在了梨子上,陷入沉思。
以为他不喜欢吃梨,我有点疑惑,可回忆过去两年,没有听说过他在吃梨方面有什么忌讳。况且仔细分辨蔚先生神情,他似乎是有些……惆怅。
是不高兴了吗?
我走到他身边,想拿回那梨子,他却微微闪了一下,避开了我动作。
“蔚先生。”我只好轻声问,“梨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他语气难得带了些委屈、乃至控诉意味,“是要跟我‘分离’吗?”
“……”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
“不是。”我解释,“我没想到那个意思。”
他借机吻住我。
于是,算上今晚,我们已经连续分了两夜桃。
大年三十。
晚上六七点多钟,我和蔚先生去了他说那家酒店。
新开星级酒店金碧辉煌,从吊灯到地板、从装饰到喷泉,处处都写着精致二字,干净至一尘不染。令我惊讶是,虽然是年关将至时候,入住酒店客人却并不少。
蔚先生没有在大堂区域多做停留,直接领我乘坐电梯,刷卡后选择了酒店顶楼楼层。
不得不佩服建筑师和设计师奇思妙想,酒店顶层房间超出我想象漂亮,因为亮着灯缘故,更显得富丽堂皇大气瑰丽。客厅直接连着阳光房,里面种有不同种类花草,透明玻璃抬头可以仰视月影星辰,低头可以俯瞰车水马龙,视野绝佳。
每次看到这些,我都会下意识分析这些美感产生过程中,经过了多少深思熟虑。
“过来这里。”
蔚先生牵住我手腕,引着我往阳光房中间走去——那里有镂空花纹桌椅,桌上已经罢了几道餐前冷食。
我们两人坐下。
不多时,便有服务生从阳光房另一道门走过来,开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