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她只是一时贪欢,并未作长久打算,还是说自己只是逢场作戏,真假参半?无论是哪一个,听起来都十分荒唐。她只好夹了两筷子青菜,和着话一起咽了,没再动解释的心思。
熬过一顿饭,谢绫才得了解脱,和苏昱一同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他负手与她同行,此刻倒开了口:“母后与我在燕地客居八年作人质,生活与寻常人家无异。她生性随和,如今又遁入空门,更加没有多少礼数可拘。你不用太介怀。”
“其实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有往长远处去想。
“没关系?”
“我不过是有点喜欢你,这点情意你爱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来去自由,彼此不束缚,不好么?”谢绫撇了撇嘴,看起来略有几分痞气,“我还以为你们男子,最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无名无分,无需担责任,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随心任之罢了。
原来这便是她心目中的,一席之地?
苏昱淡淡重复了一遍,算是赞同了她的意思:“我们男子,确实很喜欢这样的女子。”
谢绫却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怪异,凑近了去探究:“有哪里不对么?”
“没有。”他的手去寻她的五指,放在手心握紧了才往前走,声音平和无波,听不出分毫的情绪,“你欠我的余下两个条件,这便算是其一。我要你每日都出现在这白马寺中。”
谢绫这回并不挣扎,听之任之地随他牵着,徐徐而行。所以他说拿不走就留在此处,指的是这个意思?这样在佛门重地私下相会,听起来倒很像是……偷腥。
她嗤然看着他,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如今师父已到了长安,许多事都是他在走动,我闲了不少,便是要住进这白马寺中也并非不可。倒是你,哪有这样偷闲的?”
“我自有分寸。”
谢绫觉得这语气似曾相识,他们一个两个皆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竟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她轻轻举了举两人相握着的手,揶揄道:“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寻常人家的公子看上个姑娘,哪怕对方是风尘中人,也要一掷千金才能得手的。”
苏昱无奈笑道:“你要把自己比作青楼女子么?”
“原来在你眼中竟是有区别的?”依他从前一冲动便向她买条件的前科,她还以为他也是用寻欢作乐的姿态同她在一块儿。那便不太妙,至少寻欢作乐的人得换成是她才对。
太显然的答案,反而让他有些不想回答了。苏昱仿若云淡风轻地笑:“一掷千金至少能买个心安,你却是随心所欲。若哪一日你突然失了兴致,可还会愿意这样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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