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尘师兄,他们身上没有操控的痕迹。”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都不信,若不是被人操控,又怎会突然狂性大发,强闯清心殿?难道他们一齐修炼出岔子走火入魔了不成?
冼尘一字一顿问:“没有?”
在他颇具压迫力的注视下,领头人硬着头皮上前:“师兄,我等法力低微,确实查不出。”
冼尘道:“罢了。”说完,他以灵力覆双目,仔细观察。
正如那几人所言,这几个人死得干干净净,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唯独面上双眼暴凸,唇角含笑,还残留几分方才疯狂杀戮的痕迹。
想到师父近日忙碌,似乎要闭关,又忆起师父嘱咐,冼尘沉吟片刻,道:“将尸体秘密交给刑事堂,以及,这件事绝不允许外传,若我在外听得半点风声……”青年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孔。
在场众人头皮一麻,立刻齐声应道:“是!”
冼尘又问:“清心殿里现在关着什么人?”
负责管理清心殿的执事弟子回道:“一共四人,还有一个刚刚才被天音娘子送来。”
天音娘子,落英阁掌事,换句话说,这人是师父送来的。
冼尘:“所为何事?”
“据说是因为偷了天音娘子的什么宝物。”执事弟子也不清楚,不过上头怎么说,他便怎么答。
冼尘眉头皱起:“既然如此,多关几日,长长记性也好。”他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哪个长老名下的?”
执事弟子道:“叫邬陶,目前还没有长老收他,只在落英山挂了个名。”
竟然是他?
冼尘难得的对他有几分印象,他怎么也不信这个老实到甚至有些蠢笨的人有这个胆子。不过……既然是天音娘子这么做,必有她的道理,他没必要拆台。
师父临闭关前嘱咐过,若是有什么为难事,大可以去寻天玑真人。以往落英山弟子因师父的关系,也得了天玑真人颇多照拂,是以,漆吴山与落英山两系弟子关系不错。
该因为这件事去找天玑真人吗?
冼尘暗忖:若是这点小事就去烦扰长辈,自己这个大弟子未免也太不中用了些,倒不如先禀报,然后自己想法子解决。
“严加看管,有异样立刻告诉我。”
“是!”
外山,阵中风雨依旧,阴暗湿冷,不见天光。几十人原本前后排成长长一列走在狭窄山路上,可走着走着,一抬头,却发现前后的人都消失了,漆黑长路,只剩下自己一个。
钟长岭要好些,有陌生仙君所增翎羽,邪风无法吹透,恶雨亦不沾身,只这片黑暗无法看透。他试探地往前走几步,脚下踩到了什么,向前跌去,好在他身手矫健,立刻站稳了身体。
“有人在吗?你们去哪儿了?”
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呼啸。
钟长岭却敏锐地听到了女子啜泣,听上去有些耳熟,像是同行者之一。他辨别方向后,立刻往那处走去,边走边问:“谁在那里?”
啜泣声大了些,一名眼熟的妙龄少女跌跌撞撞从阴暗处跑来,她生得极美,粉面桃花,哭泣时别有一番动人滋味。天上落着雨,打湿了少女的衣裳、发鬓,她却浑然不顾,见着钟长岭后眼前一亮,拎着裙摆向他跑来。
“钟、钟公子……哎呀!”
刚到近前,少女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跌去。钟长岭下意识拉住对方,少女温软馨香的躯体便在他怀中颤抖了。
“公……公子?”少女在他怀中怯怯抬头,一双翦水秋瞳泪光盈盈,眼里只盛了他一个,瞧着专注又动人。
钟长岭却毫无察觉,把人拽起,仔细看看地面,发现没什么石子荆棘之类会绊着人的东西后,觉得或许是雨天地面湿滑缘故,问:“你方才跌了一跤,受伤了吗?”
少女咬着唇犹豫,怯生生点头:“我,我走不动了。”说罢,她轻轻提起裙摆,弯腰下去,褪下半截白袜,“公子,您瞧,我走不动了。”
光洁白皙的小腿向下,脚踝微红,高高肿起,看着可怜极了。少女衣衫本就不整,弯下腰去,若有人从上面往下俯视,必能窥见些春色。
钟长岭完全没有察觉,蹲下去伸手试探地一按,惹得少女惊泣声更响,他有些苦恼,挠挠头:“确实崴着了,你也太不小心了。”
少女没想到他这么说,可怜地注视着钟长岭,不说话。
“这样,我和爹娘学过怎么处理,我给你接回去,就是有点疼,你忍忍。”钟长岭又按了两下,动作完全没有少年少女单独相处时应有的旖旎暧昧,“对了,你有手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