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推门进去,贾维斯就非常体贴的替她打开了灯,道:“韦恩小姐,在黑暗里很容易撞伤自己。”
“我已经改了,”艾斯若说,“现在都进门都是先开灯的。”
贾维斯没有说话,艾斯若想象他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洗漱完了之后坐在阳台上给死侍打电话,然而不论她打多少遍,都提示不在服务区,艾斯若皱了皱眉,最后却还是在语音信箱里留了几条言,然后放下手机进屋去睡觉了。
而第二天,死侍也没有给她回电话。
于是这一整天里,她每隔十几分钟就打一个电话过去,却依旧没有什么回应。
一直到黄昏时分,她敷衍了快银叫她开黑的邀请,一个人跑了出去。
然后一路小跑,到了曼哈顿边缘地带,这个时候天已经半黑了。
她其实并没有来过这里。
巷子两边竖立起颓圮生了青苔的砖墙,参差的延展进了逐渐晦暗的夜色,墙上各种彩色涂鸦显得狰狞而混乱,一个醉汉从旁边的某个门店里撞出来,扶着垃圾桶,对着地上一只断了的高跟鞋傻呵呵的笑。
她一直往里走,到了一间酒吧门口,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五光十色的旋转彩灯在这一方不大的空间内投下散乱的光斑,有时候将穿梭于舞池人群中,服务生端着的托盘里的高脚酒杯渲染成纷繁迷乱的色彩,有时候映照在倚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女人苍白的脸颊上,或者一漂而过时,带起谁疯狂而又仓促的笑声。
这是韦德·威尔逊经常来的那个酒吧,被他称作“雇佣兵的人才市场”。
艾斯若从东倒西歪的人群里挤过去,趴在吧台上等着调酒的老板忙完。
“威瑟!”有人高声叫道。
老板摔下抹布,不耐烦的问:“有事就说!”
“一千美金,买韦德·威尔逊已经死了!”
一卷钞票从某个方向扔过来,跌进那被刚调好的樱桃香槟里,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威瑟骂骂咧咧的从香槟杯里捞出钞票,一张一张抹平扔进抽屉里,回头在身后的小黑板上写上了“韦德·威尔逊”。
他转过来,看见正盯着他的艾斯若,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笑道:“小美女,你也要玩?还是要杯喝的——烈酒不行,其他的随便。”
“我找人,”艾斯若一指小黑板,低声道,“我找韦德·威尔逊,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
威瑟立即摆手:“他一个月没到这地方来了,你没听见刚才他们都下注那家伙已经死了吗?”
“他没死!”艾斯若抬腿跪在一把高脚椅上,半个身子探进吧台里,“我知道你认识他,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了——”
“威尔逊的小情人?”
她的话语被一个挤到吧台前的胖子打断,那人打了个酒嗝,继续道:“韦德·威尔逊就是个他妈的混蛋,你与其跟他,不如来跟我……”
说着伸手就要去摸艾斯若的脸。
然而他肥肠似的的手刚探至一半,就被临空横过来的另一只手扣住,一捏一扭,“咔吧”一声脆响,胖子惨声大叫,酒吧里的人顿时都看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