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倒是有些斩钉截铁的意味。
他饮尽那些茶水,面上飘着淡淡的笑意:“那样就不是张演之了。”
“唉。”赵骅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极了,可是左想西想,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又道,“张演之的妹妹,死的古怪。”
确实古怪。张家现在对外只声称是急病,可是究竟是什么病如此之急,短短一晚上就能无声无息要了人的性命。
裴镜渊没有见过张家大娘子,可是从未听说过那位坊间传颂贤良淑德的准太子妃有什么疾病的。
“除非不是病……”裴镜渊漫不经心垂着眼,食指慢慢摩挲茶杯的边缘。
微微沙粒,磨在指腹处。
“是毒!”赵骅骤然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再吊儿郎当,僵硬地把搭在椅子背上的手和蜷缩在板凳上的腿都拿了下来。
裴镜渊轻轻笑:“连你都能想到,张家上上下下,怎么可能想不到。”
“所以那位千金娘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一句问话势必不能有回答。
裴镜渊掀起眼皮,问对面僵硬的赵骅:“最近朝堂还欠风波吗?”
赵骅张口哑言,却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嘶”,他疼的呲呲着牙一边凑近一些问裴镜渊:“是那位邵将军要回京叙职了吧,想想也是,已经在漠北守了二十年了,也该回来叫皇帝敲打一番了。”
他笑得很开,露出两粒小虎牙:“你说,凶多吉少还是凶少吉多。”
一阵风吹来,送来春意,窗外挂在一根小木杆上的小铃铛清脆作响。
居室里风摇薄纱轻曳木板,点点光亮洒进来,窗光时明时暗。
“选择,在他自己手里。”裴镜渊盯着地上的光,“就只看北边的百姓要怎么爱戴他。”
“难啊。”赵骅替绍安郡摇头,面上笑意凛然。
“要是他识相不去恣意寻事,或能安稳。”
“我该走了。”裴镜渊站立起身。
“那我也走啊。”赵骅不解其中意,也站起来。
“要不我留在这里干嘛?看下面热闹啊?”
“你留下来。”裴镜渊的声音不容置喙,“需要的时候帮他们一把。”
嘱咐完,不等赵骅惊讶地快要掉到地上的嘴闭上他便转过身去从窗光中没入阴凉。
“什么意思啊?叫我帮他?”赵骅在他背后唤。
裴镜渊不置可否,出了房门。
房间里留下赵骅一个人懵逼地守着两个尚有余温的茶杯和一壶已经空了的茶壶,他缓慢重新把腿盘到椅子上去,目中震惊又错愕。
这是什么意思?叫他帮着张演之?他脑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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