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进出身宜都傅家,二十一岁便中了进士,是傅家最有前途的后辈。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把他杀掉。”皇帝阴沉着脸道,“宁繁,你有没有什么弥补的办法?”
宁繁:“……”
宁繁的确有弥补的方法,不过他说出来,恐怕会把皇帝气晕过去。
宁繁道:“太子无故杀他,兄长肯定会阻拦,并在心中告知。兄长既然没有阻拦,那便说明傅进该杀。儿臣会派人查探具体消息,若真是太子的过错,儿臣想方设法弥补傅家。若是傅进的错,傅家对此不甘——”
皇帝冷笑:“你又如何?”
宁繁真担心把皇帝气晕过去,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这样拎不清是非的臣子,要他们有什么用呢?不如斩草除根。”
皇帝看了宁繁几眼。
他与宁繁接触不多,一开始还担心过宁繁是个娇纵无脑的小少爷。
现在去看,宁繁无论心性还是头脑,都是足以匹配得上帝王,为之安邦定国的能臣。
正值多事之秋,皇帝可不希望宁繁是个优柔寡断善心泛滥的懦夫。
“朕已经困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百姓重建房屋、衣食保暖都是问题,只希望户部拨款爽快些,太子好早点回来过年。”
“年底国库空虚,确实是个问题,”皇帝道,“此事交给你和户部商议处理。”
“是。”
皇帝又道:“在宫里收敛些脾气,你父亲说你喜欢欺负人,让朕包容些。宫里不是外边,你在宫里张牙舞爪,朕肯定重重罚你。”
宁繁一笑:“儿臣自幼这个脾气,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间怎么改呢?太子殿下不在宫里,父皇就多担待些吧。”
皇帝摆摆手让他出去。
这时候宫人送来皇帝的药,宁繁说他给皇帝试毒,闻过味道后,不等皇帝开口就拿了一丸吃下去。
药倒是没有什么毒,宁繁脸色却有些难看。
鹿茸、鹿角霜、鹿角胶、柏子仁、熟地、韭子……
药丸里有什么东西,宁繁一尝就知道。
皇帝病成这样了,晚上自然不会再召娘娘们侍寝,宁繁知晓最近半年确实没有嫔妃侍寝记录。
大晚上的皇帝突然吃这个,等下打算做什么可想而知。
以宁繁的身份不好劝导,他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出去了。
一出殿门,乘风迈着小碎步就要进去。
宁繁停步看他。
乘风见宁繁停下来,他也不敢走了,对着宁繁行了一礼。
宁繁蓦然一笑。
他本身长得就很温柔,见过宁繁的人无不被他表象迷惑的,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发誓非宁繁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