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命令写好之后,乔松便叫来了惊鲵,让她把命令下发下去。
不,按照如今以剑为名的习惯,她应该叫做朱雀掌旗使。
等惊鲵回来之后,转告了乔松一个消息:玄翦快要醒来了。
于是,乔松便下了马车,和惊鲵朝着队伍后方走去。
此时的玄翦被囚禁在一辆用货车临时改造出来的囚车之上,四肢被粗大的锁链束缚着,浑身的内力也被朱家的散功散压制,连动弹一下都十分费力。
看到惊鲵,不,准确的说是她手中朱雀之际,玄翦那沉默不语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一战,毫无疑问是他输了。但是,他是输给了这把剑,而不是惊鲵本人。
“黑白玄翦……”乔松打量了一下这位囚笼中的顶尖剑客:“原属于罗网的凶器,可这把凶器却有了噬主的想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知你有何想法。”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公子来到我这个罪人面前,就是为了向我这个阶下囚炫耀吗?”
乔松并不奇怪玄翦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道:“对于没有价值的人,本公子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能来见你,说明你还有些价值。”
“是吗?”玄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在他恢复意识之后,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透顶,没什么好留恋的了。魏庸已经寿终正寝,这样的死法是对玄翦最大的嘲讽。
而随着魏庸的死亡,最后找到孩子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纤纤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宝物也不复存在,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价值什么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乔松见他的反应,便猜出了些玄翦的想法。但这可不行啊,这是他来韩国的最大收获之一,就这么废了可不行。
“我曾经问过她,是人执剑,还是剑御人。
不过在我看来,罗网培养的只是剑奴,而非剑客。
但你和她除外,你们都在被人拯救,不再是剑之奴隶。”
玄翦望向了乔松身边默不作声的惊鲵,想起了之前在紫兰轩交战时她的剑意变化,沉默片刻才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幸运。”
“话虽如此,可你这么沉沦下去,不觉得对不起魏纤纤吗?她用自己的性命,将你从地狱中拉了出来。我想,在大梁瓮城之中,她拦在你面前替你挡下典庆的一刀,定然是不希望看到你这副颓废的模样的。”
乔松的话瞬间将玄翦拉到了那个夜晚,本已麻木的心脏再次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都不能呼吸了一般。
所谓扎心,就是这样。
乔松这话,蛮横的撕开了玄翦的伤口,还顺手在上面撒了把咸盐。
玄翦身上的气势逐渐上扬,麻木的脸上表情也开始变得生动了起来,拴在他身上的锁链一时间哗啦作响。
可突然间,这上扬的气势就好似奔涌的河水一头撞在了坚实的大坝上,戛然而止。
“呵,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都已经消失了。”
“那我就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意义好了。”
玄翦无动于衷。
但下一刻,乔松的几个字,却让玄翦唰的一下抬起了头,眼眸中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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