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皱了皱眉,提着剑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正是客栈的仆役。
视线扫了一下外面,盖聂注意到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在了一根低矮的树枝上。随即,他回答道:“是什么样的客人?”
“是一个女子和一位孩童,但并未表明身份,只是说出了客人的名字和房间。”
“女子和孩童?”
“是的,那女子似是将笄之年,称呼孩童为主人。至于孩童……”说到这里,仆役似乎是回想了一下同伴虽说的话,有些不确定的道:“应在垂髫孩提之年。”
盖聂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能准确说出他的名字,说明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为什么会是女人和孩子?
想了想,盖聂决定去瞧瞧。有什么问题,见了面就知道了。
跟着侍从来到前面的酒楼,踏入酒楼和后苑之间那扇门的一刹那,盖聂便脚步一顿,眼神快速的落在了一楼距离楼梯口处只有一步之远的一个客人身上。
那人一副士子打扮,腰挎长剑,和其他人一样,似乎在围观今日的对弈棋局。但是他的眼神,却从未落在棋盘上一刻,反而隐晦的在人群中腰间挂着佩剑的人影身上扫视。
然后……
正在上楼的……
二楼一副仆役打扮的……
传菜的……
盖聂握着剑的手紧了一下,心道: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了吗?看这些人的站位,以及观察的角度,应该是隐藏了身份的护卫。
梧桐苑是昌平君的产业,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么多酒楼之人替换掉,恐怕能量不小。
心中思索着,盖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跟着内侍一路上了三楼。在这个过程中,至少有五道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重点是观察他握着剑的手。
在踏入三楼的一刹那,盖聂这些视线顿时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其中有两道视线让他都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就在这时,三楼一处隔间的门推了开来,一个女子退着从中走出,关上了门。
这却是半夏,听到外面的动静主动出来迎接。她的眼神快速的在盖聂身上扫过,随后微微欠身行礼:“敢问,是盖聂先生吗?”
盖聂明白,这恐怕就是找他的人了:“正是在下。”
“先生请进,我家主人已在此久候多时了。”半夏转身将房门打开到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程度,然后让开了身位。
“多谢。”
盖聂越过半夏,不动声色的迈步走向房间。那些人的视线仍旧集中在他身上,在他提着剑即将进入门口的一刹,他的耳中隐约听到了一道长剑出鞘的声音。
顿时,盖聂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眼半夏,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一个人身上:“姑娘,这可不像是待客之道啊。”
梧桐苑的酒楼是回字形结构,所以对面也是有着一排房间的。
半夏顺着盖聂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到对面正站着一人身体微微弓着正处在蓄力。那人的右手藏在一根柱子后面,让人看不清在干什么。
怔了一下,半夏随即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然后双手相合,拇指和无名指收起,其余三根指头相互点在一起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那人见此,收回了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起了下面的棋局。
盖聂察觉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心里对房间内之人的身份地位再度上调了一些。
“失礼之处,还请先生海涵。”半夏歉声道。
盖聂点了点头,进入了房间。
果然,宽敞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孩童跪坐在案几后,正等待着他的到来。那孩童虽年幼,却无半点幼儿的浮躁,安静的跪坐在那里双眼紧闭,腰背挺得笔直,双手安放在双膝之上,仿佛一位谨守规矩的儒者。
察觉到有人进来,那孩童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身高与父王仿佛,身着白衣,肩上披着一件半身的披风,一张年轻的脸庞古井不波,那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
这人手中虽提着一把宝剑,但气息内敛,若非开门之声,乔松甚至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入。
这就是年轻的大叔吗?果然年轻版的就是奶里奶气的……
喜欢秦时颂乔松()秦时颂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