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简直可笑!”
说到这里,老将军兴许是觉得药下的还不够猛,环视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嘲讽之意,再次给所有人下了一剂猛料:“依老夫看,尔等莫不如自缚双手,向西而拜以求苟活于世!”
“大胆!”
“狂妄!”
“赵使放肆!”
“匹夫安敢辱我!”
这话简直是指着魏国朝臣的鼻子骂,骂他们软骨头,骂他们毫无廉耻之心。
在这个士可杀,不可辱的年代,哪怕明知道这老王八蛋在激将,可一众朝臣依旧只觉得逆血上涌,一个个红着双眼恨不得吞其肉,寝其皮。
哪怕是刚才大义凛然的魏庸,此时面皮也有些不自然,讪讪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然而,庞煖丝毫没管这些人,反而前踏一步,向着魏王拱手行礼:“外臣有一言相赠魏王。”
眼看激起了朝臣的怒火,深谙兵法之道的庞煖当即便趁热打铁,将矛头对准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王,打算以此为突破口。
魏王增抬了抬手,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模样,仿佛庞煖刚才骂的人里面没有他一样:“赵使但说无妨。”
“虎狼之秦吞并六国之心昭然若揭,故我王欲与各国结盟,以锉暴秦兵锋。此举不仅为我赵国,同样是大利于魏国。
试想今日魏国拒绝,他日莫非还要以身侍秦?
须知今日割三城,明日割五城,此举与抱薪救火何异,又如何能填平秦人那无穷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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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大魏数百年基业,莫不是要拱手让人?到时,魏王该如何自处?”
“赵使……”
“丞相!”
魏庸还待开口,魏王增却断喝一声,阻止了他。
然后不等乐灵太后开口,便拍案而起,怒声道:“我魏国深受暴秦之苦,王叔更是被秦人无端刺死于府中。秦人此举是在挑衅魏国威严!正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将军何在!”
“末将在!”
一个高大如山岳一般的身影迈步而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好似洪钟。他一站出来,这宽阔的大殿仿佛都顿时拥挤了不少。
庞煖见到此人,虎目之中闪过了一道精芒,心中暗道:魏国披甲门?想必此人便是前魏国上将军之徒,典庆了。
根据探子的情报,此人能居于上将军之位,还是信陵君举荐。能得信陵君看重,应该也是一个主战之人。
“寡人有意发兵十万,以上将军为主将,龙阳君为监军,与各国会盟,共抗暴秦!”
魏王的一句话,为整个朝堂定下了基调。珠帘之后的乐灵太后皱了皱眉头,想起信陵君遇刺身亡一事,终究没有开口阻拦。
……
庞煖此行达成了目的,也不禁松了口气。与魏国交换了国书,约定会盟之后,他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等离开王宫,庞煖便打算赶回驿馆,尽快出发前往韩国。可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赵使留步!”
庞煖停下了脚步,转身一看,却是刚才的典庆。
“上将军!”
典庆几步便到了庞煖面前,与对方见礼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帛书递给了对方。
“这是何物?”
“这是君上留给我的,让我代为转交老将军。”
“君上?”庞煖愣了一下,惊讶的道:“信陵君?”
“正是。君上遇刺身亡两日前,遣门客将此信送到了我这里。”典庆解释了一番,然后转而说道:“事实上,早在老将军来魏前几日,王上便因信陵君遇刺一事驱逐了秦使姚贾,并于当夜秘密召我入宫,商议会盟抗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