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间操结束后，章雨眠在操场的角落里，等待去上厕所的郑悦。
百无聊奈的她蹲在银杏树下，捡了几片地上的银杏叶，随手折了一支花朵。
在起身后看见程曜朝这边走过来，片刻后，她还是决定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但是程曜好似看破了她的心思，朝她这边跑了过来，并且出声喊道"章雨眠，等一下。"
听到声音后，四周的同学也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都收回了目光，她也不好在逃脱，不然就显得自己心虚了。
程曜跑的有些急促，站在章雨眠面前的时候还喘着粗气，他的校服上衣依旧是敞开的，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套头毛衣，领子有点高几乎遮住了他的整个脖子，这样倒显得他的脸型更加修长。
一阵风吹过，章雨眠缩了缩脖子，伸手把校服的拉链又往上拉了一下，直到尽头。没有办法她从小就怕冷，现在已经十一月中了。
暖气早就已经供应上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去室外，此刻的她只想做一朵温室里的花朵。
但是由于最近的天气不错，并没有下雪了，所以课间操还是要出的。
等到落下第一场雪后，就可以暂时取消课间操了，这都是什么破规矩，不下雪难道就不是冬天了吗？
但也只是心里吐槽一下，虽然有同学和老师给学校提过建议，但是都被驳回了。
程曜的话拉回了章雨眠的思绪，"刚刚郑悦已经回教室了，你不用等她了。"
这下章雨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自己的这同桌是"叛变了"。
章雨眠转着手里的银杏叶说，"哦"，然后微微仰头说，“谢谢你特意过来和我说一声，那我先回教室了。”
章雨眠转身的瞬间，传来程曜的声音，"一起。"
回教室的路也就只有一条，两人并排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走出操场后，程曜忽然说，"对不起。"
听到这个章雨眠还是有点懵的，她不解的侧头看向程曜，刚好程曜也看向她这边，“郑悦都跟我说了，我不知道冯晓敏会说那样的话，给你造成困扰了。不过我已经找过她，她以后不会在找你麻烦了。”
章雨眠没有想到自己的同桌这么不靠谱，事无巨细地都说了。
她低头走路，不停的转悠着手里的银杏花，其实她心里清楚，疏远程曜和冯晓敏的原因不是很大，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但是她不能明说。
程曜侧头看着旁边的女孩，她半天都没有说话，让他的心有焦虑了几分。这是第一次对他释放善意和他主动说话，给予他温暖的女孩，他一点也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更不想她疏远自己。
程曜带着点试探和不确定性问道，“你能原谅我吗？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听到他语气里的试探和小心翼翼，章雨眠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她好像在不经意之间伤害到了程曜，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应该也很珍惜她这个朋友吧。
当初的她不也是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他的qq空间，虽然是一片空白，但这也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地方。
此刻的章雨眠脑袋有些混乱，前世今生的记忆以及复杂的感情，全部都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是一团乱麻，她好像有点理不清头绪了。
在上楼梯之前她缓缓地说，"程曜，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愿意，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就是还有一些事情，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等我理清楚就好了。”
程曜转身发现今天的天空还挺蓝的，天气真好。
程曜笑着说，"好。"，然后伸手拿过被章雨眠蹂躏了一路的银杏叶花朵，随性的说道，"看你一直转悠它，应该也不喜欢它，还是让来帮你解决吧。"
章雨眠看着空落落的手，想着本来也打算回教室后，扔进垃圾桶的。便回道，“那麻烦你帮我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