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丰仍然不搭理。
黄单抿了抿嘴,“我是说它的尸体不见了,中午我见到你之前,就是去挖土包的,发现它不在里面睡觉。”
戚丰的面部漆黑,头一次听到一个人把埋尸下葬说成睡觉,他终于开尊口,字里行间都是不耐烦,“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黄单说,“贺鹏之前有好几次都说要把我家的狗吃了,中午还跟我提过我家的狗,他……”
戚丰出声打断,“谁跟你说的你就去找谁,别在这儿耍你的小伎俩,对我没用。”
黄单说,“哦,那我去找他好了。”
戚丰没来由的不快,“别怪我没警告你,贺鹏是男女通吃,你小心被他扒了皮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黄单的脚步不停,没给什么回应,他在心里问,“系统先生,男女通吃叫什么?”
系统,“在下帮您查过,那种人叫双插头。”
黄单长见识了,“很形象。”
戚丰听着车子的引擎声,他把蛇丢坑里,点根烟继续钓鱼。
半路上,黄单的手机响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按了接听键,那头是刘总的声音,叫他去办公司复印文件,“我马上去。”
办公室的钥匙由原主保管,现在归黄单管,上班开门下班锁门。
今天是周一,黄单下午要上班的,他见主任没来,办公室就自己一个人,就拿着钥匙回去了。
这会儿被抓包,黄单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原主他爸如果知道了,会很焦虑,急急忙忙带上好烟去领导那儿为他说好话,生怕丢了脸面,也怕丢了这份工作。
黄单抽空看看脚边袋子里的青鱼,还活着,他转方向盘,往公司方向开去。
原主的感情受挫,连出去打拼的意志也没了,所以他就回到父母身边,公司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他也干着,因为很闲,没什么工作要做。
黄单找位置停车,关上车门就去办公室。
太阳西斜的坡度越来越大了,河边的戚丰热的汗流浃背,天上飘小雨点,砸的他满脸都是,“妈的,什么鬼天气!”
嘬两口烟,戚丰收拾渔具回去,把一篓子鱼丢一食堂的厨房,说好晚上带工人来吃,他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对面那栋楼,直奔二楼,“贺鹏人呢?”
宿舍里弥漫着呛鼻的烟味,有人回话,“贺工头跟张老板的儿子出去了。”
戚丰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去了哪儿?”
那人说,“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俩一块儿走的。”
戚丰去了小卖铺。
张瑶在给一个过路的拿烟,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就笑着打招呼,“戚大哥。”
戚丰坐在展示柜旁的塑料凳子上,“怎么小卖铺就你一个人?”
张瑶收钱关抽屉,“我爸去河边钓鱼了,我妈在菜地里,我下楼的时候发现车不在,我哥不是去公司,就是去我爸那儿拿鱼了。”
她仰头按遥控器开电视,“他们三都不在,我怕价格记错,还拿出进货的小本子翻看。”
戚丰从展示柜里那瓶矿泉水喝,“你有没有发觉你哥不对劲?”
张瑶扭头说有,“戚大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笑啊,我今天早上看到我哥打蚊子打哭了,不是流一滴两滴眼泪,是泪流满面。”
戚丰嘴里那口冰水差点喷出去,“你说你哥打蚊子打哭了?”
张瑶点点头,“哭了很久。”
戚丰没忍住,他抖着肩膀笑出声,“你哥真娇气。”
“我哥才不娇气呢!”
张瑶瞪他一眼,“那是情伤太要命了,我哥人虽然回来了,但是心还在他的初恋那儿。”
戚丰把矿泉水提到柜台那里,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钢镚,“走了。”
张瑶喊住他,“戚大哥,你是不是对我哥有什么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