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心头一颤，悸动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眉头拧紧的样子看上去很为难，江岚茵冷笑，感慨万分。
果然啊。别说一般人，就连富家公子也逃不过提钱破防的现实。
如果时光倒推十年，他们还在上高中，如今被一个……学长，用金钱买走尊严，别人怎么样江岚茵不知道，她是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正要推开他，头顶上方的声音传来："都可以，只要我有。"
她抬头，只觉得那双眼睛燃着炽热的火焰，跟以往投射过来的轻浮不同，真诚坚定，耀眼得如同灼日。
真是疯了，她怎么会觉得，季听肆跟那些人不同呢。
“四少，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江岚茵绕过他离开，却被拉住胳膊。
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重重砸到她心上，他说：“我是认真的。”
她板着脸，时刻提醒自己，跟这种人较劲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是认真的。”
季听肆很无辜，不明白为什么提到‘做女朋友’这种事，她会生这么大的气。
“我们圈子不同，追求也不同，”江岚茵挣脱他的手，清冷的眸子暗淡无光，"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简简单单，不去招惹任何麻烦。"
"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很麻烦?"他心情低落，从进休息室到现在的轻松愉悦，全部消失殆尽。
江岚茵言语中肯，拒绝得干脆利落：
“我们相识不过四天，如果是朋友，我不想有其他不清不楚的交集，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做回陌生人了。"
"四天……"
他念叨着这两个字，神情落寞。事情发展的转变不受控制，让人不知所措，季听肆大脑一片空白，竟不像往常那般淡定解释。
江岚茵绽放出职业微笑，优雅从容，称呼又变回陌生疏离：“季先生，麻烦让个路。”
感受到瞳眸中那道厌烦的神色，季听肆抬起双脚往旁边挪动，放她离开。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椅子上，休息室剩下他一人，静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长舒口气准备离开时，瞥见桌子上的一张白
纸，赫然写着一串数字："169945992"
这是。…
扣扣号?
现在工作的年轻人，大多用的不是微信么?
季听肆攥在手上，数了下是九位数，想到上学那会儿，别说九位数扣扣了，他用的还是八位数呢。
下一刻，他叠起来，如视珍宝般塞进上衣口袋里带走。
梁家骏站在会展门口，把对方手机都快拨炸了，他来回踱步，寻思季听肆上个厕所不可能这么久吧，正准备去找的时候，人回来了。
"别跟我说，你上个厕所迷路了。"
季听肆没搭理他，径直朝电梯口走去，轻飘飘留下句：“还不走。”
说好形同陌路的二人，在停车场再次相遇。
一辆两座小型电动车布满卡通贴膜，停在中后排的位置，因车身小，不用担心挪车问题。冉星晨确定完导航，把手机放在架子上。
“我们去‘街头巷尾’吃火锅庆祝吧?”
"你今天工作不忙了?"
"还好，"冉星晨操控车子，只敢冒一点点头，左右观察车道两边空荡荡后，缓缓踩下油门，初拿驾照开得极其小心，"今晚不用加班，明天九点到工作室就行。"
"沈师兄呢?"提起这个名字，冉星晨面色微沉，“他工作忙。”
熟悉停车场结构的一辆车开得有点快，跟她们擦肩而过，如果不是冉星晨反应快，这辆迷你代步车怕是要被撞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