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的话隔着遥遥一段距离传至她耳畔，弄得她耳尖发热。
定了好久，夏春燃才回过神来，强撑着口是心非道：「但我不喜欢你。」
「谈恋爱得互相喜欢才行。」
「是吗？」沈雾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埋头摁动两下手机，然后冲她挥了挥手，「你看微信。」
夏春燃莫名其妙地打开微信，看到他发过来一张自己的照片。
刚刚拍的，她头发被风卷到空中，背景是一条宽阔的公路，再远是层层叠叠的居民楼。
很平常的一张照片。
夏春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特别的：「你想表达啥？」
沈雾道：「你看看是谁发给你的。」
「不就是你……」话音戛然而止，夏春燃瞳孔猛然一缩，「网友小沈？！」
那个她初入行时第一个接单的客户。
当时她不会聊天，几乎没人下回头单，业绩差得离谱，于是冬至的时候给列表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户都发了冬至快乐的红包，希望能引起注意。
这招效果不错，后面有一半的老板都找她下了第二单，其中属网友小沈下得最长。
后来两人聊得多了，就有点无话不谈的意思，渐渐地，变成了彼此树洞的一种存在。
夏春燃几乎有什么不能随便对身边的人说的事情，全都说给了网友小沈听。
当然，也包括喜欢沈雾这件事。
……
夏春燃尴尬得脚趾扣地。
她好想换个星球生活。
「夏春燃。」沈雾撑着下巴，在风里冲她喊，「你那么好，就让我占占便宜呗。」
夏春燃眼睛一动，抬眸与沈雾对上。
天空很蓝，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柚子树，这会儿结满了青色的果子。风一吹，满处都是柚子的香气。
跟平时她在沈雾身上闻到的味道很像。
夏春燃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从喜欢沈雾之后，她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挑柚子味的东西，柚子糖、柚子味的洗发水、柚子味的沐浴露，甚至连洗衣液都是柚子味的。
朋友到她家住了两天，打趣她是不是柚子成精。
夏春燃记得他们初见时，那棵柚子树才堪堪到二楼，现在已经蹿到了二楼窗户一半的位置。沈雾的脸露在树枝旁，皮肤白皙得有些清冷，此刻眉眼往下垂着，与她对视，长长的睫毛被太阳映下一层阴影。
脸上落满了细碎的光。
夏春燃